紧缰绳,从马背上跌落,嘴角都锵破了皮,父亲也是冷眼看着,并未出声。
他不曾有怨言,因为母亲不止一次的揉着他的头,温声细语道:
“他只是有些小孩子脾气,爱争爱抢,跟生怕你把他的爱分走一样。我们家成都放心好了,他和我一样爱你。哪有作父亲,不爱自己儿子的。”
宇文成都点头,从此牢记在心。
所以在摔了马之后,母亲满眼心疼,惊诧的指着他嘴角的伤口,问他怎么搞的的时候。
他也是咧嘴一笑,敷衍了事。
甚至在夹菜的时候,只吃面前的。怕筷子伸远了,让母亲发现自己因为摔马而酸痛颤抖的手臂。
所以在母亲刚刚故去,就被父亲扔进深山学武的时候,并无半分怨言。
尽管他那时候还没板凳高,稚嫩的脸上满是母亲故去的脆弱和悲伤。
没人将他抱进怀里,轻声安慰。
直到他出发去太行的前一晚,父亲才冷瞥他一眼,说了自母亲离世之后与他讲的第一句话。
他说:“去吧,你母亲希望你如此。”
于是还没满五岁的宇文成都,拄着削木做的,比他高上许多的拐杖,擦去满脸泪痕,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幽深的太行山。
在他稚嫩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他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能力不够,才留不住,护不了身边重要的人。
等到他真的学有所成,也许...事情就不会如此了。
所以等他行过磐石,绕过猛兽,蹒跚又心惊胆战的途径沉睡的草蛇之后,即便力尽虚脱,倒在枝桠丛生的野地里时,也奋力抓住身边人的裤脚。
他长开干涸皲裂的嘴唇,稚气又坚定的道:
“师傅,我想学武,请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