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墙壁,并没发现他躺下之后,霍无咎目光落在了他后背上。
冰冷审视,凉得像埋在阳关冰雪中刀刃。
片刻后,霍无咎收回了目光。
他垂下眼,一直搭在膝头左手缓缓翻过来,摊开了手心。
那只手,染满鲜血。红烛摇曳下,那手心里握着,赫然是一把利如刀刃木片。
那是他在来路上,从花轿内壁上硬生生掰下来。
原本,这木片应该在刚才任意一个他能抓住时机,划破靖王喉咙。
但是……
他淡淡瞥了一眼江随舟背影。
就在刚才,他即将动手杀死对方那一刹那,他对上了那双眼睛。
清亮,干净,却又十分慌乱,像被自己吓到了。
霍无咎闭了闭眼。
木片分明已经攥入了血肉,却在那一刻没有下得去手。
他似乎向来没有欺凌弱小爱好。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眼,双手撑在轮椅两侧,略一发力,便将自己从轮椅上挪到了床榻上。
浑身疼痛都被牵起,引得他肌肉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栗。他却分毫未觉一般,手下利落地微微一动,便借着挪动身体时布料细微声响,将那片染血木片藏在了床下。
他目光扫过江随舟,看见他似乎躺得并不大舒服,僵硬着后背,又像是在强迫自己入睡。
……嗤。
霍无咎淡淡收回了目光。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