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金七再喊上盼喜一同入眠。
“好姐姐,这是我的机会。”
盼喜身形微愣,昏黄烛火透过幔帐,落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好一会儿,方才追问,“姑娘的打算是……?”
“明日一早,你同我一起,我们乘车追着伯父入京。”
盼喜听来,面色骤变。
“姑娘,使不得!”
金七哼了一声,“我那郡主伯母没了,早晚也是要入京去守灵送灵的,这会儿早点去,我也能摸清楚京城变动。”
盼喜身子好似掉入冰窟,浑身冻得说不出话来。
“七姑娘,京城之中不是那般的顺遂。”
繁华迷人眼,风云涌变,盼喜若再回去,就像是寻死那般——
“好姐姐,富贵险中求,而今大姐姐失了体统,又不能生养,就算还能入到郡王府,恐怕也不可能如议亲时所言那般,贵不可言。”
婚前私通,她没有吊死以证清白。
苟活下来的金拂云,还有何颜面来同自己争宠?
盼喜嗫喏,“这亲事如今还没成,已生了诸多麻烦,七姑娘咱们何必一条道走到黑呢。”
金七笑了,听盼喜这么说来,也不生气。
转身面朝盼喜,“我知你为我着想,怕我猛地插进去,惹来灾祸。”
“此事蹊跷,到底是何人算计,也不清楚。但奴心中思忖,若奴是雍郡王,真认定了此事为大姑娘所为,定然对大姑娘生了嫌隙,七姑娘性情再是温和,也是同大姑娘一族的同胞姐妹,只怕——”
贺疆疯了,才会再娶个金家的姑娘。
金七颔首,“我知你所言,但借此机会入京,若能遇到个更好的郎君,也比我在溧阳蹉跎年华的好。”
自金家唯一的老祖母去世之后,金七想要回京一趟,都变得艰难。
盼喜无法,唯有听从。
次日天不亮,就听得二门外掌灯,瑞莲早已打探来,“姑娘,大将军一会子就启程。”
金七也换好衣物,外披大红夹棉斗篷,高领口滚白兔毛,映衬着小脸也愈发精神。
三个大丫鬟也各自备好物件儿,大包小包的,提着跟在身后。
“姑娘,咱们就这么悄悄跟上去?”
金七摇头,“当然不是,到二门外禀报大伯父,再三恳求,他定然能依我的。”
打着孝顺的旗号,果然好用。
金蒙一开始还是拒绝,但耐不住金七言辞恳切,“京中族人因伯母离世,只怕不敢上前帮衬,只有大嫂嫂一人,里外应酬也少了帮手,孩儿虽说年岁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