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转,却将枪身整个横过来扣动扳机!
食指一扣,枪声有变!
竟不是脆生生的一响,而是一连串儿毫不停歇。
纵使赵国砚臂力惊人,扣动扳机以后,整条胳膊仍旧止不住地顺势一甩。
耳听得“哒哒哒”十来声连响,却见子弹连点成线,真格是横扫新舞台门前大街,立时就有两个青帮弟子中弹倒地。
众弟子大惊失色,连忙又冲马路对面“砰砰砰”连开几枪。
未曾想,这边刚一扭头,那边江家弟兄竟也横起枪身,“哒哒哒”夺命枪响,却见一排排弹道密如丝绸,尽管只响了片刻,青帮弟子或死或伤,竟已折损了大半。
原本,双方人马合该是旗鼓相当,青帮弟子甚至还略胜一筹,怎奈江家在关外从事多年走私军火的行当,客户都是山头胡匪,装备都是带尖儿的行货,稳压对面那群地痞流氓。
德国毛瑟,二十响金鸡勾大镜面儿,本就无异于小型机关枪。
而且江家弟兄又是人手一把,如此这般冲杀过来,火力甚至盖过同等人数的兵丁。
青帮弟子顿时闻风丧胆,溃散而逃,不怪他们不忠心,而是此番对垒,早已超出了街头械斗,帮派火并的范畴。
新舞台大门口,原本八九个青帮弟子,眨眼间只将将逃走了三两个,徒留遍地哀嚎。
几个胡匪快步奔到近前,或踢或夺,卸了这些青帮弟子的配枪。
“叫大夫,叫大夫……”
一个年轻弟子侧卧在路边,用手捂着腰际,鲜血顺着指缝潺潺流下,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自己命数将尽,恍惚间慌了神,竟朝着几个胡匪呼救起来。
将死之际,或许总算有了悔悟。
可惜他求错了人。
“穿山号子”的胡匪应声走过来,一脚踩在那年轻人的伤口上,狞笑着脚尖一转,像在碾灭一根烟头儿。
“啊——别踩,别踩,叫大夫,叫大夫——”
“去你妈的,叫你妈了个逼!”
“穿山号子”抬起大镜面儿,只见他手腕一跳,猛听得“哒哒哒”几声枪响,年轻人的脸上便多了四五个弹孔,死了。
不远处,赵国砚拖走司机的尸体,旋即高声喊道:“别管他们,进去抓黄麻皮,动作快!”
说罢,只见他横跨一步,迈进车门,接着侧身一斜,低头钻进车内。
“轰隆隆——”
点燃发动机,眼前窜出两道明晃晃的光线,车身抖了两下,随即猛然发动,在马路上兜了个圈儿,“吱呀”一声,停在新舞台正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