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哦哟,程老板呐,几位大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嘛,这深更半夜的,害我忙得团团转好不啦!”
甭管多大的官儿,老柴就是老柴,何况又是用得着人家的时候,程茂龄等人连忙赔笑沏茶,点烟宽慰。
其实,蓝队长也并非真有怨言,无非是想趁着机会多捞点油水罢了。
众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程茂龄更是当即表态暗示:该有的好处,一分都不会少。
那不该有的好处呢?
嘿,还真把人给难住了,横竖咱也想不出来,这世上有什么好处是蓝队长不该有的。
说来也怪,程茂龄这番话,简直堪称是灵丹妙药,蓝队长一听,登时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上下立马又充满了干劲儿。
“唉,都不容易,阿拉互相体谅吧。”蓝队长幽幽叹道,“英国佬那边,我尽量帮几个周旋,这次是斧头帮过来闹事,上面倒是好交代,可别让那帮红头阿三敲了竹杠啊。”
程茂龄有钱,白道上吃得开,当下便问:“队长,我们那几个弟兄……”
“放心,人都好着呢,明朝就把他们放出来啦!”蓝队长呷了口茶,旋即忙又补充道,“哦,对了,这还是我出面跟上头讲的哩,不然可没那么容易放出来。”
“那是那是,队长辛苦。”
“嗐,我辛苦点倒没什么,但几个可要注意了,最近务必安稳几天,要搞事就去法租界搞好了。”
正说着,赖春宝忽地插话问:“队长,有没有抓到斧头帮的人?”
蓝队长摇了摇头,嘴里叼支烟,歪起脑袋,借着油灯烛火点燃,深吸了一口,这才开腔回道:
“跑啦,坐船跑的,等阿拉赶到江边的时候,那帮皖北佬都已经开到江心了,追也没用,黄浦江才有多宽,等他们开到对岸,那就不归阿拉管了。”
粤帮虹口区地处公共租界中段,哪哪不挨着,若想徒步逃往法租界或华界,距离太远,中途肯定免不了有人被捕,未曾想,斧头帮竟直接把人拉去了江东对岸,虽说谈不上出奇制胜,但也着实令人有些意外。
赖春宝却皱起眉头,忍不住反问道:“坐船跑的?他们至少有一百多号人呢!”
“是啊!”蓝队长伸出两根手指,“两条运货的小火轮,还装不下一百多人么?”
“他们哪来的船?”
“天太黑,没看清楚。”
两人正说着,程茂龄又接过话茬儿,沉声道:“我知道,肯定是轮船招商局的船,那个李国栋和王老九是同乡。”
蓝队长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