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位于府城北方,植被稀疏,半山腰分建了不少的茅草屋。
屋墙均是土坯,还用篱笆围成一个个小院。
老母鸡带着小鸡在院子里刨食,小鸡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让整个小院都热闹起来,院子里一垄垄菜地将一大半小院染绿。
到了半上午,烟囱冒出的白烟被风压弯了腰。
老人从厨房出来,走到屋子后面开荒出来的地里喊一声:“吃饭嘞!”
半大孩子们带着草帽,边跳边唱地往家跑。
大人们或扛着锄头,或挑着空担子,与村里人闲聊着往家走。
村口有人大喊一声:“陈大人回来了!”
众人顾不得吃饭就往村口赶。
瞧见一身官服的陈砚正往村里走,村民们挤了过去,这个问大人吃了吗,那个问大人怎的白日里回来了。
叽叽喳喳声竟压过了各院子里小鸡的叫声。
陈砚笑着一一应答,脚步却并未停下,村民们就跟着他走,一直将陈砚送回他自己的屋子。
若非陈大人说自己熬了几夜未睡,他们必是要跟进去的。
陈砚进了屋子,发现多日未住的地方竟没什么灰尘,想来是有人帮忙打扫。
他也就免了再擦的麻烦,直接坐在长条凳上。
薛正给陆中一个眼神,陆中便将手下五名锦衣卫布防在整个院子四周。
待陆中进来点了头,薛正方才拿出一包东西递到陈砚面前。
陈砚解开布袋子,看到最上面是账本。
翻开看第一页,他便猛地抬头看向薛正:“这是?”
“海寇们近三年抢盗的走私物资。”
陈砚心中大喜,再次低头看向那一条条的记载。
哪年哪月哪日,海寇出动多少人划多少船,前往府城外抢走多少走私货物,拿去南潭岛变卖多少银钱,又采买了哪些东西,记载得十分详细。
甚至连每次出海折损多少人都有详细记载。
纵使陈砚身负二十多万两巨款,也被狂风帮的豪富给惊到了。
光是狂风帮帮主伍正青的私产,就有足足六十万两,赶上整个大梁朝一年税收的一成了。
那整个走私集团又有多大的收益。
“那伍正青怎愿意将自己老底都揭了?”
陈砚颇为诧异。
薛正道:“我杀了他,他不愿揭家底子也得揭了,至于这账册,乃是红夫人所作。”
这红夫人以前也是一位官家小姐,自幼读书识字,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
后家道中落,她流落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