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永安带着一身酒气,和几个随行纨绔豪横地冲进来,结果迎面就撞见了位衣冠胜雪的华服公子。
他呆愣地望着那人清绝隽永的神容,骇然一丝丝爬上他瞳孔。
“谢…谢清……”
“花魁?”谢清晏似笑,声线温润平和,“你看我像么。”
凌永安:“……”
“扑通。”
他冲进来得有多豪横,跪得就有多果断。
“兄长!”
云侵月:“?”
昂首挺胸的一众纨绔:“??”
凌永安向前一扑,拽住了谢清晏的袍尾:
“我错了琰之兄长!看在长公主与我爹是姑表兄妹的面子上,你可要救救我啊兄长!如今只有你能救我逃脱苦海了!”
“不是,凌二,你怎么认出他的?”云侵月一拎袍尾,好奇地蹲到凌永安身旁。
他又歪起脑袋看谢清晏:“你们见过啊?”
谢清晏不语,散淡疏慵地低瞥了眼脚前。
凌永安立刻自觉接话:“不不不,没见过,琰之兄长怎么会见过我这种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你对自己的名声倒是清楚,”云侵月笑,“那你怎么认出来的?”
“上京城中各家花魁娘子的闺房里,十有七八私藏着琰之兄长的画像,都是她们重金买来的,”凌永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谢清晏,辨不出喜怒,“见多了,自然也就识得了。”
“花魁私藏……”
云侵月憋住笑,扭头看谢清晏,“谢琰之,艳福不浅呐?”
“呜呜呜先不说这个,兄长救我啊!”
从始至终,谢清晏神色间一丝波澜未起,此刻也只是含笑低眸:“若未记错,戍守苦寒边地的是平阳王与世子,而凌二公子安居京城繁华红尘里,何危之有?”
话里隐有锋芒,可惜凌二是个傻的,早被酒色糊了耳目脑子,半点没听出来。
“还不是我娘非要向戚家提亲!”
“庆国公府?”
“对!就是那个戚家!”凌永安一骨碌坐起,“婉儿姑娘我不敢与琰之兄长抢,但我以为定亲的是二房的妍容姑娘——没想到,戚家长房拿个丑八怪村姑来糊弄我!”
说到这儿,他气得蹦起身:“戚家好歹毒的心思,这个又老又丑的大姑娘嫁不出去,藏着瞒着塞给我!要我娶个丑八怪村姑回家日日对着,还不如死了呢!”
云侵月笑吟吟地展扇:“不对吧凌二,戚家怎敢换人欺瞒,你确定平阳王夫人原先说的是戚妍容?”
“我……”凌永安语塞,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