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对谢拾安咬耳朵,“四哥哥,你们来青楼,只是听曲儿呀?”
“对呀。”谢拾安讪讪地挠挠头,小声道,“我们倒是想干点什么,可是不敢……要是我今天在青楼睡觉,估计我大哥明天就能把我吊起来打!你别看我这群兄弟个个都是纨绔,但他们私底下谁也不敢乱来,否则家中父兄定然饶不了他们。我们每次逛青楼,撑死了也就是叫几个美人上来斟酒唱曲儿……”
闻星落忍俊不禁,揶揄他道:“四哥哥是有贼心没贼胆。”
对面的宋家二少叫了半天香君,侍女匆匆进来,赔着笑脸道:“宋少莫怪,今夜香君姑娘去别的雅间唱曲儿了,要不您换一位?”
宋家二少很不满意,“不行,我就要香君!”
谢拾安懒洋洋地勾着一把檀木镂花折扇,“谁不知道花满楼里的香君姑娘不仅长得最漂亮,琵琶也是弹得最好的。怎么,我们在场这十几个人,竟请不动她吗?蓉城里面,谁敢和我们抢人?”
说话间,宋家二少已经把一叠银票拍在了桌案上,霸气道:“去请!要是对方不放人,休怪我们去他们雅座砸场子!”
侍女擦了擦额间冷汗。
这群纨绔是蓉城有名的二世祖,她不敢招惹。
可是请香君姑娘唱曲儿的,乃是这群二世祖的亲哥哥们,蓉城真正的继承者和掌权者。
尤其是镇北王府的那位……
“你还愣着干什么?!”陈乐之醉醺醺的也凑起了热闹,扯着嗓子嚷嚷,“快去请人啊!没见我们正等着吗?!”
侍女咽了咽口水,只得行了一礼,匆匆退下。
闻星落被酒水味熏得受不了,向谢拾安打了声招呼,起身去外面吹风了。
她穿过回廊,忽然被一个男人叫住,“你是新来的?”
闻星落不解,“什么新来的?”
“瞧你这模样,唇红齿白的,不是新来的小倌儿是什么?”那男人粗声粗气,“正巧秋秋拉肚子,你赶紧替他把这壶酒送进去!”
闻星落道:“你误会了,我是客人。”
“新来的小倌儿不好意思伺候人,都会这么说!”
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将酒壶塞进她怀里,一把将她推进了旁边的雅间。
闻星落猝不及防,抱着酒壶踉跄几步才站稳。
她抬眸,发现这座雅间比谢拾安的那间更加富丽堂皇。
隔着珠帘翠幕,她一眼捕捉到席位正中间的那位。
金簪束发绯衣玉带,妖颜如玉绮红似花。
是谢观澜。
他竟然也会逛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