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咱们坐着唠。”

到棚子下面坐定了之后，我仔细看了看这个王老三，一张大长脸，皮肤偏白，长相确实不错。

他掏出烟递给王顺和我，笑着说：“这回你们过来，有啥事儿啊？”

王顺点上烟，抽了两口：“老三，你就不要明知故问了。这么跟你说吧，这回跟我一起来的，还有许团长，洪家沟的乔金娘。我们就是要替天行道，灭了这大死人沟的日本人，把他们抢的东西要回来。”

“老六，你就不怕这一趟有来无回？”

“老三，到现在你还跟日本人混在一起，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这两人互相瞪了一眼，都笑了。

连水月摇摇头：“你俩能不能别扯这些没用的？天冷，实在没的说，咱们就赶紧回去睡觉。”

“我们兄弟俩好久没见面了，就斗两句嘴。那行，说正经的，老六，你到底想要啥，才能退兵？”

“枪、迫击炮、子弹、粮食、大洋，对了，还有你和老四的命。”

王老三不笑了，搓搓手：“你要是这样，那还咋谈？”

王顺看看我，点头说：“那这样吧，你说说，愿意给我什么？”

“你就是那狼崽子，越喂肉越疯狂。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娘说的。我来之前，她告诉我，劝劝老六，趁着还没吃大亏，赶紧走吧。”

“老三，你这是一个子儿都不给，就想凭一张嘴让我们撤啊？天底下的好事儿再多，也没这样的吧？”

王老三把烟头扔进了火盆里，掏出酒壶喝了一口，伸出手要递给我，我笑着摆了摆手。

“好吧，老六，今天趁这个机会，水月也在，我就把话说开了。你知不知道，当年二哥被日本人害死，我为啥要进城，为啥又要跟着日本人混？”

“你还好意思说，二哥虽然虎了点儿，那也是英雄好汉。你算个啥，说是进城给二哥报仇，就这么直接投靠日本人了，你对得起二哥吗？水月姑娘差点儿就成了咱二嫂，你对得起二嫂吗？”

王老三一愣，看看连水月，又看看我，笑了。

“不是，老六，别打岔。我跟你说实话吧，当年我进城，不是为了给二哥报仇。”

“那是为了啥？逛窑子？”

“当时你不在，二哥一死，娘就哭晕了，在床上躺三天，半边身子都动不了，手也哆嗦。请了郎中，治不好，老四老五那脑子，我又没法跟他们商量，只能自作主张，进城找日本人。”

王顺一听：“啥意思？找日本人救老太太？”

“那还能有啥办法？你在奉天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