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铜壶,我赶紧过去拎起来,里面几乎空了。他们都出去了,钱麻子也在旁边帮着兽医,我赶紧把靠在门口的木桶拎过来,砸破薄冰,又灌了一壶水烧起来。
铃木秀子的衣服都被剪开了,连水月用破棉袄盖上她的肚子,轻轻擦拭着她右肩伤口处的污渍。
我抬头看了一眼,子弹应该是从后背打过来的,前面一个茶杯那么大的伤口,周围的肉已经发黑坏死。
兽医嘟囔了一句:“这还咋救啊,没得救了!”
连水月说:“清理伤口,烂肉都挖掉,注意止血。”
“姑娘,我也想保住她的命,但是这个伤,神仙来了也不行。”
“先听我的,处理伤口,你有什么药?”
兽医擦了擦汗:“有日本人的药,消炎的,老贵了,我不敢用。”
“必须用!”
“大当家不发话,我不敢用!”
门外传来王顺的喊声:“连大当家想用啥,必须用,别他娘的废话!”
我赶紧上去,把一盆血水端起来,推门出去倒在了外面,就见他们都站在门口,满脸焦急。
何胖子上来问:“刀爷,有啥需要的,你说。”
“给我拎水,多拎几桶进来!”
何胖子一听,转身就吆喝起来。
我端着盆进去,就见兽医已经开始动刀子,这场面我实在不想看,于是赶紧低下了头,给火炉子添柴火。
兽医和连水月没有说话,也没弄出多大的动静。
上次我们给水田做手术,比这混乱血腥多了,但是我没觉得害怕。
这一次,没啥动静,反而让人心里发毛。
我就是烧水、倒水,也没怎么看手术的过程,但兽医一直在唉声叹气,很明显情况不容乐观。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连水月用煮过的棉纱塞进了铃木秀子的伤口中,又用纱布一层层缠上了。
兽医坐在火炉边,大口抽着烟袋锅子,叹气说:“这还救啥,不是遭罪吗?”
连水月在水盆中洗了洗手,也瘫坐在旁边的长凳上,摆摆手:“小刀,老钱,给她挪床上去,盖厚点儿。”
我低声问:“咋样啊?”
“不知道,看她造化了。”
兽医摇摇头:“天大的造化,也撑不了两天。”
我们刚把铃木秀子挪到床上,王顺他们就推门进来了。
王顺低声问:“兽医,能活不?”
“大当家,我也不是神仙,起死回生的本事真没有!她要是能再撑两天,都是天大的福分!”
“连大当家,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