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空间并不大,而且都是积雪,我只能一边扒拉积雪,一边慢慢往前挪动。片刻之后,我们爬到了指挥车下面。
我和钱麻子一人一边,把自己埋在积雪中,等待日本兵进来修车。
最大的冒险,其实就是这个时候。我不确定今天晚上,他们还会不会派人出来,万一敌人决定明早再修车,我俩可能会被活活冻死。
我俩现在穿着的靴子、棉裤和军大衣,都是从仓库里拿出来的,和日本兵一样,也算是比较暖和。只是这车底下一片黑暗,身边全是积雪,就好像掉进了雪窟窿,感觉很不好。
头顶上隐约能听到动静,是日本兵在来回走动。
我俩就这么趴在积雪中,慢慢等待。
过了一会儿,上面也没了动静,我在积雪中一动不动,脑海中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
可能过了半个时辰,我正想着怎么去救连水月,忽然听到轻微的呼噜声。
我赶紧搓了个雪球扔过去,呼噜声停止了,就听钱麻子低声说:“我就眯一下,没睡着。”
“千万别睡,不然明天就冻硬了。”
“好的,好的,放心吧。”
话刚落音,上方忽然传来咣当一声响,紧接着吱扭一声,好像车厢上的铁门开了。
我立刻趴低身子,一动不动。
很快,两个日本兵小声说着话,从上面下来了。他们打开护板,用手电筒照了照车厢底部,嘀咕了几句,似乎有些怨言。
我早已经把匕首握在手中,此时调整呼吸,等待他们进来。
这两人似乎并不着急,先在旁边撒了个尿,又点上烟,边抽边唠嗑。
唠着唠着,其中一人冲着上面大喊了几句,片刻之后,又下来两人,先把工具箱扔进了车底。
哦,明白了,这两人才是修理工,刚才两个是放哨的。
两个修理工蹲下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嘀咕几句,一人灌了几口酒,这才钻了进来。
因为下面很狭窄,他们只能仰躺在车底,把手电筒扎在积雪中,照着上面,开始拿出工具敲敲打打。
我就在旁边的雪堆中,等了一会儿,感觉他们已经进入干活的状态,才慢慢伸出手,扒开眼前的积雪,然后趁他们不注意,伸手过去,把手电筒关了。
那一瞬间,我快速爬上去,一把捂住前面修理工的嘴,同时朝他的脖子猛然捅了几刀。
最后一刀还没拔出来,手电筒忽然亮了,另一个修理工已经找到了手电筒。
此时,我俩面对面,他看着我这张不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