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麻子停下脚步,四处搜寻了一下,忽然照着一棵大树,低声说:“在那。”
我上前两步,见一个人斜靠大树坐着,头歪向一边,一动不动。
他没有穿上衣,可以看到脸上、胳膊上,还有胸口位置,有很多黑色的圆形结痂,一个挨着一个,就像是一大群虫子趴在他的皮肤上,正在吸食血肉。
钱麻子低声说:“看到了吧,这是个啥玩意儿?”
三镖上前两步,正想看个仔细,这具“尸体”忽然动了一下。
我们迅速后退两步,举枪瞄准了他。
三镖用手电筒照着他的脸,大声问:“兄弟,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扭过头,举起手臂挡住光,哑着嗓子说:“我死了吧?”
“你没死,我们是过路的,你咋了?”
他一听,立刻躲在树后,大声说:“你们千万别过来,不然就会和我一样,千万别靠近我。”
我们一听,就知道他一定中了什么毒,赶紧后退了两步。
“你们赶紧走吧,让我自己死在这里,没人知道,也不会害人。”
这人心肠挺好,为啥会变成这样?
我大声问:“兄弟,你这是咋了?能不能治?”
“这是日本人的毒,没得治。”
我一听,立刻想到渡边,赶紧看了一眼三镖。他摆摆手,示意罗老九后退一些,自己则关了手电筒,问道:“兄弟,你怎么会中了日本人的毒?”
“刚开春,五哥就拉着我进山,说有个日本人的军营,能找到好东西。我们十几个人呢,想着这时候雪还没化完,不一定会遇到胡子,就来了。”
这话一说,我们都明白了,他就是失踪的那些年轻人之一。
“谁知道,刚到地方,就遇到了胡子,还有日本人。有人被打死了,剩下的都被绑着,到前面给日本人干活,割草、挖土,反正就是清理轨道。”
三镖一听,赶紧问:“他们有多少人,现在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是逃出来的。”
“那你咋就中毒了?”
那人一听,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活快干完了,他们想杀了我们。那天晚上,我们剩下的五六个人商量着,既然都是死,那就拼一把!我们想逃跑,但是没成功,他们都被打死了,只剩下我和五哥。”
“然后呢?”
“五哥逃跑的时候,碰伤了头,也不知道为啥,那日本人非要给他看病,又是打针又是擦药水。后来就让我背着五哥跑,说只要能跑进林子,他们就不追了。”
“我就拼命跑,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