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榕榕眼里,她是个可怜人。
她其实能理解这种病态的感觉。
被囚禁虐待的那一年,秋榕榕有几次看见凶手没把门关紧。
当时已经处在后期。
她开始熟悉每日刀割在身上的感觉。
伤口愈合又裂开。
旧伤上添加新伤。
人对痛苦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
强到,她看见没锁的门,竟然只是呆呆地坐着,没想着往外跑。
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病态,然后从那种状态里解脱出来。
而清醒的方法就是去想一些美好的回忆。
回忆正常的生活。
回忆健康的人际关系。
回忆阳光照在身上温暖的感觉。
回忆春风拂面,夏日坐在台阶上吃刨冰,秋天爬树逮蝉,冬天把胡萝卜削尖当雪人的鼻子。
幸福可以治愈病态。
给她逃离的勇气。
很可惜,林向婉过去的回忆,不足以支撑她走出痛苦,她只能扭曲对痛苦的解答,将之命名为爱意。
沈砚川诉说别人的事情,声音很平淡,“孩子最终没生下来,徐家不可能让徐照娶一个保姆的女儿,更不可能让他在没结婚之前有私生子。”
短短几句话,是林向婉悲惨的前半生。
孩子最终被打掉了。
秋榕榕很喜欢小孩,或者说,她对家庭有执念。
听到这里,秋榕榕内心悲戚,“她不该喜欢上徐照。”
“相爱创造分离,虐待产生忠诚。”沈砚川声音很轻。
秋榕榕有些感慨,“或许吧。”
共情能力太强不是一件好事情。
秋榕榕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周后。
徐照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
同时,秋榕榕被警署传唤。
原因是有人向警署提供了一段视频,视频是无人机航拍,他原本是准备拍南翡河夜景,作为新开在河边的酒店宣传片。
结果,正好拍到秋榕榕救人和搬起石头的场景。
秋榕榕还没去警署配合调查,学校就收到风声,取消了她的奖学金和助学贷款。
谭松消息灵通,他趁着秋榕榕还没去警署,骑着摩托车跑来。
他一身黑,佩戴着骷髅手环,提醒她视频黑灯瞎火,不该认的别认。
秋榕榕连连点头。
“你也别害怕,说不定是表彰你见义勇为。”谭松下颌锋利,硬朗的眉眼里藏着担忧,安慰人的话语也很拙劣,“过七夕节在河边捡两块石头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