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眼眶通红。
贾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你父亲......当年在辽东
话说到这里,贾玌再也说不下去了。
——如今若再让韦满仓随行赴死,家中便只剩老母、妻子和那个尚在襁褓中的承志!
——当真以为,贾玌是无血无泪之人吗?!
国公爷!其他被筛选出去亲卫见状,纷纷跪地,高声请命,属下愿随您南下!
属下家中虽无兄弟,但族亲尚在,足以奉养高堂!
属下儿子虽幼,可妻子刚毅,必能抚育成人!
国公爷——
够了!
贾玌猛地一声怒喝,如雷霆炸响,震得校场肃然一静。
他目光如炬,扫过所有人,一字一顿:服、从、军、令!
四个字,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韦满仓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重重磕了一个头,起身退回队列!
其余亲卫亦咬牙沉默,无人再敢违抗。
贾玌绕过亲卫营,沉重的军靴踏在校场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月光下,八百槊甲骑静立如松,漆黑的铠甲泛着幽冷的光泽,每一片甲叶都在月色中闪烁着杀气。
他刚走近,还没开口,就见贾蓉一个箭步上前,唰地一声右手捶胸,铁甲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国公爷!
八百槊甲骑同时右拳捶甲,整齐划一的声响在夜空中炸开:
参见国公爷!
贾玌的瞳孔微微一缩。
贾蓉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帅气,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意气风发!
贾玌恍惚间想起前些日子,自己还抱着这个侄子刚出生的孩子平安,小家伙柔软的襁褓和淡淡的奶馊味似乎还在鼻尖萦绕
——许是今日死的亲卫太多了
——多到贾玌心里竟也生出一丝以往不该有的犹豫!!!
他张了张口,刚要说话——
国公爷!贾蓉却先一步抬头,目光灼灼,您的亲卫营今日在皇宫内久经厮杀,早已疲惫不堪!
而我等槊甲营——他猛地站起身,声音铿锵,养精蓄锐,蓄势待发!
此去滁州,长途奔袭,当以精锐为先!
我等不需要任何照顾!
我等——只求追随国公爷,杀敌破阵!
贾蓉的话掷地有声,身后八百槊骑齐声应和:
杀敌破阵!
贾玌望着他,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作一声低叹。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果然啊,一个个的,都成长了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