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太子负手而立,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那双与庆帝如出一辙的凤眼里,此刻竟带着令人心惊的威仪。
皇叔,太子的声音不疾不徐,这就是你所谓的清君侧?在奉天殿上,当着孤这个监国太子的面,殴打朝廷命官?
义忠亲王脸色微变。
他这个的侄儿,此刻每一句话都在将他推向乱臣贼子的深渊。
目光死死锁定在御阶之上——
四团金蟒在晨光中仿佛要破衣而出。
这哪里还是什么太子?分明是一头初露锋芒的幼龙!
义忠亲王缓步向前,玄色蟒袍的下摆扫过金砖,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每走一步,靴底都仿佛要碾碎这殿内残存的尊严!
——距离御阶三丈处停下脚步,右手缓缓抬起。义忠亲王接过那道明黄卷轴,缓缓展开。他的手指在绢帛上摩挲,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诸位大人听好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殿内回荡,江南叛乱,陛下遭遇不测,已然驾崩了!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而凶手——义忠亲王猛地抬手,直指御阶上的太子,正是这位监国太子!他勾结应天府中军都督府——襄阳伯徐成,密谋弑君篡位!
胡说八道!兵部尚书李毅怒喝出声,须发皆张,太子乃储君,何须造反?分明是你意图皇位,图谋不轨!
义忠亲王冷笑一声:
太子就不会谋反了吗?他环视群臣,目光阴鸻,诸位大人莫非忘了,十几年前——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殿内顿时一静。
——十几年前,不也有一位太子造反吗?义忠亲王的声音如毒蛇吐信,最后功败垂成,这才让得今上登了大宝。
义忠亲王的这句话如同一记闷雷,炸得满朝文武倏然变色。
殿内寂静如死,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没有人敢轻易接话——十几年前那场旧太子之乱,至今仍是朝堂禁忌。
老臣们低垂着眼睑,年轻的官员则面露困惑。
当年之事,确实事发突然,但是
——昔日旧太子起兵造反,是因太上皇昏聩无道,沉溺酒色,又迟迟不肯放权,导致朝纲混乱,民不聊生。
——若非万不得已,以那位太子的仁德贤明,又怎会选择造反?!
这些隐秘,在场的重臣心如明镜,却不能宣之于口。
因为说出来,便是大不敬!
便是对太上皇的污蔑!
义忠亲王见状,眼中掠过一丝得意:怎么?诸位大人都不说话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