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竟没来由地鼻尖微酸,低头笑了一下:
“老祖宗和太太们疼我,只是我这性子,哪能真闲得住?”
贾母笑着点点她的额角:“闲不住也得闲!你只管好好养着,缺什么短什么,只管开口!”
凤姐眼圈微红,到底没忍住,轻声应道:“是,都听老祖宗的。”
贾琏站在一旁,见她难得这般柔顺,心头一片柔软,忍不住开口:“老太太,我看凤儿身子尚好,大夫也说好好将养就行,往后我便多抽些时间陪她。”
贾母满意地颔首:“是该这样,你要多陪着她些,可不能整日往外头跑。”
贾琏正要应声是,王熙凤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背,眼角飞红中透着几分精明,对着贾母笑道:
老祖宗别听他浑说。我这又不是头一胎,哪就这般娇贵了?倒是他——
话锋一转,指尖在贾琏衣袖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先前还跟我夸口说国公爷要帮他谋个差事,这个月就该递折子了。我要是把人拘在家里,回头耽误了他的顶戴前程,岂不是我的罪过?
这番话一出,满堂倒也无人惊讶,反倒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毕竟有句话这样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便是鸡犬都能够受到影响,更何况人呢!?
贾母一听王熙凤提及贾琏的前程,顿时笑得越发舒心,眼神一转,落在贾梁氏身上:
“国公爷向来心细,最惦记的就是身边的族亲兄弟。如今他得了圣眷,自然不会忘了自家人。”
老太太这话倒是说得极为自然,毕竟如今的贾玌是贾家最有出息的人物,更是贾家的新晋辽国公——这样的身份,随便一句话都能改换族人的前程。
贾梁氏闻言,眉眼间浮起一丝淡淡的自豪!
“老太太过誉了,玌儿能有今日,全仰仗祖宗庇佑,圣上恩典。他心里头记挂着族人,也是应当的。若能为族里做些事,那是他的福气。”
贾梁氏话音刚落,席间一直静默的王夫人忽然微微欠身,唇畔含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嫂子太谦了。国公爷如今这般出息,谁不知道是嫂子自幼悉心教导的缘故?
王夫人语气舒缓,却字字诚恳,都说教子有方,说的便是嫂子这般。国公爷年少有为,又念及手足情分,这般心性,想来定是承自母亲的胸怀!
贾梁氏指尖在茶盏边缘稍稍一顿,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话可折煞我了。贾梁氏含笑摇头,孩子们能成才,都是他们自己的造化。我这个做娘的,不过是尽了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