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且素来贤淑,当得起这个位份。
太上皇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声音里藏着沉沉的怒意与倦怠:皇帝,陪孤出去走走。
庆帝淡然一笑:是,父皇。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外殿,穿过御花园的石径。
时值十月下旬,天京城已入深秋,北风卷着落叶刮过宫墙,发出簌簌的枯响。天色铅灰,厚重的云层压着飞檐上的金兽,透出一股肃杀的寒意。
御道两侧的老槐树抖落几片残叶,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在太上皇和庆帝的脚边。
太上皇身着素色常服,衣袍略显单薄,却挺直脊背,步履沉缓。风扫过他的衣袖,卷起银白的鬓发,露出他锐利如旧的眉眼。
庆帝落后半步,黑色龙纹锦袍被风吹得微微鼓起,腰间的白玉佩轻叩作响。
他不紧不慢地跟着,靴底碾过一片枯黄的银杏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十步开外,两队太监垂首默立,远远跟着,既不敢靠得太近,又不能离得太远,只能低眉顺目地保持着距离,生怕惊扰了这对天下至尊的父子。
这风倒是越来越大了。太上皇忽然开口,声音混着风声,模糊不清。
是啊,快入冬了。
庆帝淡淡回道。
陛下近来手段越发了得,太上皇瞥了一眼庆帝忽然开口,连朕定的封号也敢随意更改。
庆帝微微一笑:父皇言重了。不过是顺应礼制,略作调整罢了。
太上皇脚步一顿,苍老的眼眸眯起:礼制?哼......孤倒是记得,当年在应天府时,太祖定下的规矩,从不容人轻易更动。
父皇可是想回金陵看看?
庆帝眉头一皱,见这段时间里太上皇屡次提起太祖,不由问起。
太上皇猛然偏头,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与复杂的情绪。
他盯着庆帝,半晌,才沉沉叹出一口气:......你倒是记得。
银杏叶落在两人肩上,寂静无声。
太上皇抬头望天,浑浊的眼中竟有些湿润:太祖当年在应天府起兵时,曾言天下大业需三代而固......如今,倒是应了他的话!
庆帝神色一凝,静待下文。
太上皇望着树上的枯枝,半晌才次开口:
这些年,孤总梦见太祖。
梦见当年在应天府,太祖打天下的日子。太上皇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几分罕见的怅然,那时候,我也才这么高
他抬手比了比腰间的位置,枯瘦的手腕微微发颤。
庆帝目光微动,语气却依旧平稳:父皇若是想念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