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察觉。李纨一把捂住迎春的耳朵,自己的泪水却先滚了下来。
满屋女眷顿时哭声震天。
王熙凤咚地跌坐在绣墩上,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嘴半张着,却连半句安慰的话都挤不出来。
贾母缓缓闭上眼睛,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了然。
她轻拍着王夫人的手背:武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算是好的...当年老国公爷麾下多少将士,连块骨头都找不回来
贾琏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老祖宗说得是。不过圣上已经震怒,下了严旨——
命玌兄弟一月内必须渡过太子河,直取沈阳城!更传令九边将士,凡夺回舅老爷首级者,官升三级!
这番话果然让屋内哭声稍歇。
王夫人抬起泪眼,颤声问道:当真...当真能...?
千真万确!贾琏重重点头,圣上还追封舅舅为忠毅伯,谥号武烈。听说辽东那边,玌兄弟早就已经整军备战,誓要为舅舅报仇雪恨!
贾母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她慢慢直起腰杆,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
都听见了?这才是王家男儿该得的体面!老二家的,把眼泪擦干净。你们兄长是战死的英雄,不是病榻上的懦夫!
王熙凤此时也回过神来,连忙帮腔道:
正是这话!叔叔这般壮烈,咱们若只知道哭哭啼啼,反倒辜负了他的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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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京城的另一端,五军都督府右都督常瀚飞府邸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常瀚飞背着手站在廊下,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府门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已是一片青白。
堂前阶下站着几个心腹将领,亦是一脸焦虑。
终于,府门一开,他的心腹参将快步走了进来,脸上的汗水混合着雨水,神色慌张。
怎么样?常瀚飞急切地跨前一步。
参将喘息几声,压低了声音:都督,宫里传来话了——太上皇今日依旧......未宣召任何人!
又是这样!
常瀚飞猛然一拳砸在廊柱上,指节渗血也浑然不觉。
这已是第几次了!?
自王子腾战败并且被贾玌夺了兵权后的消息传回京城以来,常瀚飞便日日派人去宫里探听太上皇的态度。
可往日对朝局颇为上心的太上皇,如今竟像是忽然闭门谢世般,再无半点动静。
一旁的心腹将领忍不住低声道:都督,难不成......太上皇是真的......不再过问朝政了?
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