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婆子解释:“先前着急卖田,里正想要,但手里银子不够,他们家提出在两年内,每月都会给我们家送五斤粮,我才同意把家里的水田贱卖给了他们。”
说起往事,何老婆子格外自豪:“晟哥儿打猎是一把好手,十几岁就跟着老猎户进山打猎,攒下了家底,建了屋子,又给家里买了水田,那会整个围山村都羡慕祁家日子红火……”
说到这,声音停了,叹了一口气,低头数着每一串的铜板。
陆鸢却是听到关键的地方。
祁晟自小上山打猎,肯定是很熟悉山里环境的,那又怎么会摔下山谷?
何老婆子数了一遍,对上了数目,又包了起来,抬眼瞧她,问:“你挣了多少?”
陆鸢回神,应道:“也没多少。”
何老婆子没听到准确数字,轻嗤一声:“还知道防我了?老婆子我就算穷得乞讨,也不图你那仨瓜俩枣。”
何老婆子不会图她的钱,这点,陆鸢倒是信的。
“这不是入秋了,之后就是深秋,天冷了,想存点钱做冬衣。”
“要做冬衣,就机灵点,等河边的芦花出来了,就赶紧去收。”
陆鸢明白芦花的作用,是做冬衣的填充物。
得亏是岭南,要是北方,芦花做填充,定然熬不过冰天雪地的冬日。
陆鸢准备出去时,又瞧了眼米缸上的糙米:“那里正家还卖米吗?”
何老婆子眉头一皱,不悦道:“五斤米还不够你吃?”
陆鸢:……
怎么可能够!
就这三天一顿粥,平时都是米糠野菜,肚子里边也没油水,身体怎可能受得了?长此以往,她这身体的寿命也就止在四五十了。
“我是琢磨着,等我手里有银子了,再去买米。”
何老婆子:“你有银子你便去买,反正除了这五斤米外,我是不会再花钱买一斤米的。”
陆鸢:“我以后会挣钱买的。”
何老婆子似听到了笑话一般,笑了一声:“你若真能挣钱,何至于逃荒到围山村?”
陆鸢面不改色地道:“那还不是因为老家干旱,才没法子挣钱,我现在已经想到挣钱的法子了。”
何老婆子来了兴趣:“啥法子?”
陆鸢:“我买了些豆子回来,等过几日赶集日,我磨些豆乳到市集上摆摊子。”
何老婆子狐疑道:“你既会做豆乳饮子,又怎用得着逃荒?”
陆鸢也不慌,应:“老太太莫不是忘了,我方才才说老家干旱,水都要花钱,又哪来的水做豆乳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