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李斯的禁私学令。”
稂听得越发惶恐,他真的从未这么想过,他只是觉得他在教书,他所作的事是正确的,他从未想过他所作的事会与丞相李斯有关。
更没有想过这与皇帝在齐地的行为有关。
叔孙通笑着道:“公子扶苏是何等人物,他深知一旦李斯用野蛮手段下禁私学令,势必会天下人反对,原本应该是严酷的禁私学令换一个模样出现,人们就会觉得这是秦廷的恩泽。”
“一道禁私学令能让天下人都读书,这难道不是恩泽吗?世人会铭记这禁私学令的。”
稂低声道:“如果人人都可以为教书夫子,教书夫子都受秦廷调令,何人受什么样的老师教导,就能被秦廷录用?”
叔孙通道:“公子与丞相要消灭的,实则是天下名仕与大贤。”
“孔……”
稂刚要说出口,便当即收住了声。
叔孙通摆手道:“无妨,是老朽的;老师。”
稂觉得自己说错话,低下头。
叔孙通又道:“其实支教令也就是禁私学令,你也不用太吃惊,来年会很忙碌,你刚从北方回来就好好休养,待公子再有吩咐,咸阳会送书信来,你回去吧。”
“学生告退。”
稂又行了一礼。
当走出老师的屋子,稂站在冷风中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想到在琅琊县见到的公子,公子应该是一位很好的人。
至少,在稂看来,他觉得公子扶苏就是他见过最善良的人。
而丞相李斯呢?
稂出游两年,去过南方楚地也去过东方的琅琊县,更去过北方的长城,他一想到当初与人说起大秦的丞相李斯,人们往往都会退避不言,似乎一说起李斯,就会触犯秦律。
但不知为何,稂还是觉得这道“禁私学令,是正确的,也是该做的。”
想到此,稂又怀着坚定的信念,继续往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