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这才惊觉，那些翻涌的记忆碎片中夹杂着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

古月瞳孔中的龙纹如烛火摇曳，她看到血色苍穹下破碎的神殿，看到龙翼折断时飞溅的金鳞，更看到那双贯穿记忆始终的、充满癫狂与悔恨的龙瞳。

无数同族原本应该翱翔天际，遮天蔽日。

宛若屹立在所有种族的上空

可是，血色降临，原本高高在上，慈祥温和的龙神将能够撕碎一切的龙爪落在了这些骄傲的龙族身上。

在无可匹敌的龙神威能之下，血肉湮灭，骸骨断绝，哪怕是龙王级别的存在也要喋血殒命

如此怨念，如此不甘

曾经多么爱戴龙神的龙族们，在死去的那一刻，就有多么痛恨龙神！

“不这不是.”

她银牙几乎咬碎，灵魂仿佛被撕成两半——属于银龙王的理性在警告她远离这些记忆，而龙神血脉却贪婪地吸收着每块碎片。

陈州突然拽着她后退三步。几乎同时，两人原本站立的位置腾起七色霞光，跨过空间的一击瞬间让实验室的合金地板如同遭遇强酸般腐蚀出龙爪形状的凹痕。

“有意思。”

陈州盯着地上还在冒烟的痕迹，指尖泛起幽蓝波纹。扫描数据在视网膜上瀑布般流淌：“龙族怨念具象化.能量层级便接近全力一击.”

古月跪倒在地，黑发垂落遮住惨白的面容。她脖颈处的鳞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纤细的手指已化作利爪嵌入地面。当陈州的手按在她脊背上时，触到的竟是冰冷坚硬的龙鳞。

“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被迫现出本体了。”

陈州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一丝凝重。他掌心炼金能量宛若天成，在灌注进古月的体内的刹那，便迅速的转化为那属于银龙王的力量，彼此相融，修复补充。

本就没有恢复完全状态的银龙王，在遇上这能够完全契合自己的能源时，就仿若久旱逢甘露，贪婪地汲取每一分力量。

“嗯哼~”

源自灵魂，源自本质上的快感让古月不由的轻哼出声，甚至想要更多。

但只可惜，在发现古月没有问题之后，陈州毫不犹豫的收回贴在古月

古月的龙化特征开始消退，但紫眸中的风暴远未平息。

“为什么.”

她攥紧陈州袖口的手指节发白，“龙神要对自己的族裔”

“因为愧疚。”陈州抽回手，实验室的应急系统自动激活，天花板降下环形分析仪开始扫描残留能量，“当疯子清醒后发现自己屠尽了同胞”

他忽然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