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银龙王的高傲让她强压下内心的波动。她挺直腰背，迎上陈州的目光：“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留我在身边？”

“因为我觉得你还算没有这么无可救药般的愚蠢。”

陈州松开手，转身走向办公桌，修长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度。他提起桌上的雕花玻璃壶，琥珀色的液体在壶中微微晃动，散发出淡淡的松木清香。

“银龙王的骄傲，龙神分裂的半身，继承龙族复兴的使命.”

他慢条斯理地倒了两杯酒，“这些头衔听起来很唬人，不是吗？”

晶莹的酒杯被推到古月面前，陈州举杯轻抿，酒液在他唇边留下一抹微光。古月没有动那杯酒，只是静静看着他，紫眸中神情变幻。

“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存在。”

陈州放下酒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苍茫的时光仿若在他的眼眸之中流转，“背负着所谓的使命，被虚无缥缈的责任感压得喘不过气，却从未想过——这一切是否值得？”

“甚至，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否拥有这样的能力去承担责任。”

“智慧需要沉淀，积累才能够饱满。”

“当你的智慧无法匹配你所需要承担的责任时，你所应该做的唯有不断的积累，而不是将自我的短处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外界，去做那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的蠢事。”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办公室内对峙的两人。雷声随后而至，轰隆作响，仿佛在宣示着什么。

古月的长发在闪电的光芒中泛起银辉，她终于开口：“你不了解龙族的过去，也不明白我们失去了什么。”

“我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我确实不了解。”

陈州点头，“但我了解愚蠢之人的模样。”

夜风骤起，窗外的雨点开始敲打玻璃，清脆而密集。古月的指尖缓缓收紧，她垂下眼帘，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倒映出她微微动摇的神情。

“愚蠢？”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轻轻扯动，像是在嘲讽自己，“或许吧……可有些事情，不是靠‘智慧’就能改变的。”

陈州瞥了她一眼，忽然笑了：“所以，你觉得‘牺牲’就能解决问题？”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挂着的斗罗大陆战争地图前，指尖轻轻点了点星斗大森林的位置。

“银龙王阁下，你很清楚，魂兽一族的命运并非仅仅因为人类的压迫而衰落。即便没有人类，魂兽之间的自相残杀、血脉稀薄、天劫降临，这些本身就注定了你们迟早会走向衰亡。”

“而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