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于是,庆历新政刚推行不到一年,全国上下便形成了一股格外团结一致的浪潮。
——反范仲淹潮。
大家以前别管有什么仇什么恨,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这不安生的老小子给弄下去——否则这日子谁也别想好过。
庆历新政推行的每一日,弹劾范仲淹的折子都纷纷杂杂如雨一般未曾断过。
仁宗呢。
他一开始是相信范仲淹,立场很坚定的。
而范仲淹此人,一生清正,几乎没有任何小辫子给人抓。
哪怕满朝官员都在疯狂揪,也愣是久久揪不出来。
揪不出来怎么办?
嘴长在人身上,还不能编么。
那些构陷之言,仁宗一开始当然都不信。
还常常笑呵呵的宽范仲淹的心。
“爱卿放手做,朕自笃信你的品行!”
后来。
“陛下你就信吧!姓范的在朝中纠结朋党,权利日盛,改日一个不顺眼就像霍光那样把你换了!”
仁宗笑容突然僵住了脸上。
其实,这种威胁对皇帝来说实在是笑话。
哪怕不是强势的皇帝,哪有臣子说换就换一说,霍光那种实属特殊情况。
但仁宗扪心自问。
……自己好像确实没啥本事,如果不是托生到了帝王家,恐怕就是范仲淹要革除的那些“咸鱼”“混子”“废物”中的一员了。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仁宗无嗣。
……
仁宗一生就有仨儿子,全都夭折了。
此后任他百般折腾,跟皇后闹离婚,在皇宫内开yin趴,求赤帝神像……总而言之是四方求子。
【因宠幸美人尚氏、杨氏,以“无子愿入道”而废郭皇后(没成,范仲淹不许)】
【七月、八月来,所闻又甚,或言倡优日戏上前,妇人朋淫宫内,饮酒无时节,钟鼓连昼夜。】
【置赤帝像于宫中,以祈皇嗣】
其中第二条闹的自己“圣体不豫”“大病一场”。
欧阳修忍无可忍上书喷他。
【今圣嗣未立,圣德或亏,血气未定,戒之在色,湎淫内荒,万一成蛊惑之疾,社稷何所属乎?天下安所归乎?】
您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说不吉利点,万一您嘎到床上了,社稷江山难道让我继承么?
喷的仁宗很是萎靡老实了一阵。
天幕前众人露出一言难尽之色。
弹幕捧腹嘎嘎嘎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