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路线。
孙髦对孙会说:“元帅,我们现在有三条路。”
“一条是直接往西走,我们沿路收拢溃兵,走获嘉、武德、怀县、温县、河桥一带,走三百余里,逃回洛阳。”
“一条是我们往南走,去铜关,那边有船,我们去了那,直接渡河去荥阳。”
“一条是我们往东走,去延津,也可以渡河南下荥阳。”
孙会有些莫名其妙,他说:“这些路有何区别啊?”
孙髦分析道:“往西边走,路途是最遥远的,但我们可以收拢部分溃兵,到河桥据险而守,不至于让贼军一口气冲到洛阳。”
“往南走,主要是路途快,我们骑马,大概一个多时辰就到了。但贼军可能追到那儿,而且我们抛下军队,恐怕要被朝廷问责啊。”
“往东走,去延津南下,虽然有风险,但以在下之见,这出乎敌军预料,定然不会设防,我们从那里走,其实是最安全的。”
孙会听完了,在心中暗中思忖。第一个抛弃的就是从东走的选项,他已经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冒任何的风险。往东走,看似是最应该做的,可一想到天高路远,在抵达河桥前都要担惊受怕,还要负责收拢溃兵,继续和河北义军作战,他就有些心烦意乱。
这么想来,就只有南去铜关渡河的选项了。于是他果断对孙髦道:“嗨,还是去铜关吧,既然敌人随时有可能跟来,那我们就要抓紧时间了。不要怕被朝廷追责,我阿父是中书令,当朝宰相,他会把我怎么样?”
孙髦略有些失望,但他同时也松了口气。理论上,他应该辅佐孙会止住败势,重整军队。可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这令他有些畏惧了,也不知负责指挥这次作战的,究竟是哪一位将领。但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想和他再对阵了。
下定决心后,一行人趁着夜色连忙往南走。孙髦还是有些能耐的,夜里天色稍霁,天幕出现了些星辰,他通过北斗来辨别方向,好歹没有像司马颖逃亡那样走了一堆弯路,说是一个时辰能赶到铜关,就是一个时辰赶到铜关。
铜关名叫铜关,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关卡而已,顾名思义,是古时自河北向河南运铜的一个小渡口。随着义军起事,这个关卡自然而然也就废弃了。等孙会一行人来到这里时,只能见到茫茫的芦苇丛,以及一个幽寂无人的废弃哨卡。
好在他们往哨卡南面再走了几步,很快就见到了渡口。渡口处正好还有三艘小船,还有一个渔夫头戴斗笠,坐在船头垂钓。除此之外,就只有河面荡漾的波纹与东面吹来的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