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羡摇头道:“弘远,我问的是,距我来你这,过了几日?”
“原来你是问这个。”王粹摸着后脑勺,回忆道:“你这一歇确实歇得够长,今天已经是永康元年的正月丁酉了。”
永康是半年前就定好的新年号,这也就意味着,刘羡直接在襄阳侯府躺了整整六日。
果然!刘羡一阵头晕目眩,他竟然昏迷了这么久,和司马遹的计划已经错过了!他连忙追问道:
“现在外面局势怎么样?是不是出了大乱子了?”
王粹面露难色,他回看在一旁的脩华,然后再低下头来,对刘羡道:“怀冲,这几天确实是风云变幻,难以琢磨,我也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子他……已经被废了……”
“被废了……”虽然已经猜到了结局,但真听到王粹说出来,刘羡还是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他的语气低沉了一些,仍旧追问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细细说给我听。”
王粹这才给刘羡徐徐介绍。
原来,就在刘羡被伏击的次日,皇后突然向东宫传令,说天子身体不适,可能是得了急病,因此,要招太子入宫,做好传位的准备。
这不是皇后第一次向太子下诏入宫,但司马遹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一直置若罔闻,无论皇后如何下令,他都稳坐东宫,丝毫不动。可这一次,皇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下令的,在场听到诏书的有上百人,他们分明听到,诏书中声称天子身体不适,已经在考虑如何禅让传位。
在政变在即的局面下,东宫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讯号:皇后自知已走投无路,终于决定放权了。
如此一来,司马遹自然不可能再拒绝入宫。但为了预防皇后埋伏,他也做了两手准备,他自己先入宫,同时令江统去通知此前招揽的各禁军,若是他不能按时回来,就立刻发动宫变。
结果果然如他预料,皇后招太子进宫后,先强令他喝酒,然后再让他抄写一份大逆不道的文书,其文曰:
“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又宜速自了;不了,吾当手了之。并谢妃共要,克期而两发,勿疑犹豫,致后患。茹毛饮血于三辰之下,皇天许当扫除患害,立道文为王,蒋为内主。愿成,当三牲祠北君,大赦天下。要疏如律令。”
这是一份要扣帽子的文书,司马遹不抄,当场就要被不孝名义拿下,但抄写了,就是谋反的大罪。连带着母亲、妻妾、儿女一起受罪。
司马遹哪能不知道如何应对?他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