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能回答他,身体不停摆动,祈望将这些可怕的怪蚁甩下去,却只是徒劳。
他勾了勾唇,嗤然一笑,缓缓吐字,“本尊最恨别人在我跟前耍弄阴谋诡计……因为太蠢了,一眼就能看穿,实在是没意思极了。”
沈仲兰几乎被折磨的发疯,极致的惶恐过后,就又转变成极端的愤怒,她猝然笑起来,状似疯狂,“你是为了她来向我报仇?哈哈哈,想不到堂堂一个仙尊,竟然也会捡别人不要的臭鞋!”
云义眸色骤然一沉,她却还在继续,声音发狠癫笑道:“哦不,什么仙尊,不过是个妖孽,跟我一样都是阴沟里爬行的蠹虫罢了!说讨厌别人阴谋诡计,你又能好到哪去?潜伏在青云宗这么多年,可真是难为你了,哈哈哈哈!”
食人蚁爬进伤口,咬断筋脉,她痛地打颤,笑声却越加狂肆,“哈哈,看你这样,应该是爱惨了她吧?可惜啊,你再爱她,为她做的再多,在她眼里也只看得到陈最一个人,只会对陈最情有独钟,最爱的也只会是陈最!永远不可能是你!哈哈哈哈……
“他们俩才是一类人,而你我!不过是那妄想攀月的阴暗、卑贱之辈!哈哈哈……你觉得她会喜欢你吗?一个下贱、沾满血腥的妖孽,怎可与那风光霁月的温润公子相提并论?她不会爱上你的,永远也不会!”
似诅咒般的恶毒话语,夹着疯戾的笑声源源不断地砸进耳廓,明知对方是故意激怒自己,好让他暴怒之后对其痛下杀手,然后免遭无尽的痛苦折磨。
他却还是不可遏制地猩红了双目,整个人都开始轻微发抖,本就冷白的面色越加苍白,浑身上下止不住地散发出浓浓戾气,咬着齿关的声音几乎怒地发颤:“住口!”
沈仲兰吐出一口血,沟壑丛生的脸上扭曲而狰狞,“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既然我这么多年都没能得到他的心,你也一样,她不会喜欢——噗!”
嘶哑难听的声音戛然顿止,像是被人生硬截断的锈刀,鲜血淋漓喷溅出来,染红了那张阴鸷冷峻的苍白面庞。
被活生生扭断脖子的颈项还在不停抽搐流血,那掉落在地的沾血头颅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后,被闻到腥味的噬人蚁包裹覆盖,眨眼间就被啃成了一只森然白骨。
他顿在原地,瘦骨狰狞的手掌还在微微颤抖,鲜红色的血滴自细长泛白的骨节处不停渗落,整个人如同掉进冬日冰潭,浸着令人冷入骨髓的寒意。
哪怕是跟随他多年的属下,在这样的低气压下,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良久,他阖了阖眸,转过僵硬的身体,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木然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