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风。
否则以前听话懂事的霍东临,咋就突然翻脸了呢?
“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她据理力争。
“妈,你还是多吃点猪脑吧。”姜宁宁不是泥捏的性子,把桌上那盆脑花全部摆到田翠芬跟前。
笑眯眯地继续说:“小姑子和建军小叔子,从小到大都穿好衣裳,就东临跟他两个儿子艰苦朴素。”
这话简直杀人诛心。
刹那间,周边气氛气压低得骇人。
田翠芬刚要发作,霍东临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来,“妈,没什么事,这两天你就走吧,我给你订火车票。”
表彰会顺利结束,孝道刷够了,人也该送走了。
田翠芬听完急了,“我、我不回去,春芳的事情没解决呢。”
从小到大,她唯一能做的主就是送大儿子去参军。
现在大儿子翅膀硬了,语气不是商量,而是正式通知。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不会管……”
霍东临语气冷漠,眼见妻子与孩子们穿戴整齐出了门,他放下碗筷,快步跟上去。
没注意到次卧的门拉开一条缝,霍春芳浑身都在发抖,唯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布满恨意。
霍东临上前追上母子三人,追上人之后,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默默缀在后边。
因为儿子与田翠芬那一番话,胸腔里既歉疚又心疼,他在前方用命换来的津贴,老婆孩子没享受半分,却被弟弟妹妹花掉了。
他低垂着眼眸,面色黑沉如死水,不少人瞧见纷纷吓得躲避远远的。
估计很快就会传出霍团长惹媳妇生气的八卦来。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来推自行车。”姜宁宁停下脚步,嗔了他一眼。
霍东临猛然抬起眸,惊喜地上前接过车,浑身透着愉悦的气息。
媳妇肯搭理我了,是不是没那么生气了?
姜宁宁本来就不生气,可看他这副愧疚得不知所措的模样,顿了顿,适时露出一抹“为了你我可以大度”的牵强笑容。
一句话没说,霍东临自己便感动得一塌糊涂,微微苦笑道:“妈刚才说放心不下爸,打算回去了,稍后我就去买车票。”
自家事关起门来怎么闹都行。
在外面,姜宁宁从不会拆男人的台,给他留足面子。
姜宁宁数出几张钱票给他,“妈身体不好,单独给她买张卧铺票,再上供销社称点鸡蛋糕。”
瞧见这一幕,路人纷纷夸赞起小姜干事太孝顺云云。
霍东临与荣有焉,嘴角挂起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