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淩俏活着,兴许就为了这两个亲人。
至于黄执,他留下来的一包金首饰,许淩俏看过一眼之后,再没看第二眼。
黄执知晓许淩俏是个好姑娘。
可回头想来,穆云芝何等无辜……
他两厢不得齐全,唯有愧对许淩俏。
而今,在韶华苑中,面对熟悉的宋观舟,说出来的恭喜之言,他也只能浮于表面,道了同喜。
宋观舟闲谈几句,起身往书房里去。
待她离开,黄执微微舒了口气,裴岸见状,笑了起来,“三郎也是我们观舟的救命恩人,怎地倒是不自在起来?”
黄执连道不敢。
“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聪慧勇敢,这等魄力,实在让人敬佩。”
“三郎莫要客套,这等夸她的话还是不能让她听到,否则又在我跟前骄傲起来。”
“少夫人这等才学,骄傲一些,也无事。”
裴岸连连摆手,“那可是要翻天了,观舟因着你们夸赞,一日日里着毛笔字也不肯好好练,啧啧。”
甜蜜的埋怨。
黄执听来,眼眸里露出一丝艳羡。
“四郎,你们两口子志向相同,说来真是夫妻和睦,这等的缘分,好些人求都求不来。”
裴岸听来,敛下笑意。
低叹道,“观舟性子平和豁达,少与人斤斤计较,偏遇到了金拂云,该来的劫难挡不掉。”
说到这里,复又抬头,“三郎亲事,可要宴请金家?”
黄执缓缓摇头,“是否邀请,父亲也未做决断,如今金家白事当头,请了隆恩寺与钦天监算了几着,都选不到个好日子,实在让人不敢沾染。”
人家哭丧,你报喜。
不合时宜……
裴岸听来,哼笑道,“郡主走得冤屈,好日子也不好寻,但依我所见,将军定然要在年前送郡主出殡。”
“年前?”
黄执眉头紧皱,“今日过小年,腊月二十四了,没几日,怕是不可能的。”
时日不多。
“大将军恐怕是舍不下溧阳这般久来。”
黄执听来,也起了肃穆之意,“兴许,圣上体恤大将军多年戍边艰辛,此番正好留在京城,多些时日呢。”
裴岸听来,心中有所动。
“三郎所言,倒也有理,就是不知大姑娘的事儿,将军如何解决?”
“送郡主归山之后,再倒腾一下别苑,取下白幡,换上红喜,这姑娘也就嫁出去了。只是……”
黄执顿了一下,并未接着说来。
裴岸好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