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给七姑娘做点衣物,却忘了时辰。”
说完,让开半个身子。
做女红的笸箩里,倒有件黛绿夹棉布料,金七扫了一眼,扶着香莲走到软榻跟前,缓缓坐下。
“我这些时日都是要穿素服的,哪里能着这大红大绿,你莫不是要害我?”
盼喜连道不敢。
她欲要辩驳几句,金七又道,“盼喜姐姐,我本是想着你能与我搭把手,我心中盘算的事儿,也不曾瞒过你,可如今瞧着,你回到故土之上,心里好似也想着故人呢。”
盼喜心道,遭了。
迟疑片刻,马上噗通一声,跪到在地,“姑娘误会奴了,奴哪里有故人可想,姑娘待奴大恩大德,奴就想着怎地帮衬姑娘呢!”
“喔,原来是这般想来,那可想到了?”
盼喜抬眸,看着金七阴晴不定的面色,嗫喏许久,只能缓缓摇头。
“哼!”
热茶暖炉送到金七跟前,金七慢条斯理吃了一口,方才抬头,“看来是没想到,这事儿有这般难?”
金七也不叫盼喜起来,盼喜低垂着头,思来想去,还是说来,“姑娘,媵妾身份不好听,以奴之意——”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
金七不解,不耐催促,“只管说就是!”
盼喜看了旁侧得意的小丫鬟香莲一眼,嘴巴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怎地?”
金七越发不喜,盼喜低垂着头,“姑娘若不是摒退左右,奴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香莲听来,冷哼一声,“盼喜姐姐总爱在姑娘跟前故弄玄虚,奴打小就跟了姑娘,难不成还会乱说?”
盼喜还是不言不语。
金七想到晚间守孝时,金拂云被石娘几人搀扶过来,瞧着一日比一日狼狈,尤其是面颊上被伯父掌掴后的红肿,一直难以消退。
瞧着可怜,但更为渗人。
那双眼眸,啐了毒一般,盯着谁,都觉得背后一凉。
大嫂子说了两句话,就被金拂云直勾勾看着,吓得大嫂子那般得体的人物,也不得不避开她来。
一晚上,两个时辰里,众人愣是不敢言语。
除却时不时的扶棺哭灵,可即便里头躺着的宏安郡主,金拂云的生身母亲,金七也不曾见到金拂云哭嚎淌泪。
是的,金拂云都不哭。
这何等的吓人?
金七甚至不敢跪在金拂云身侧,自大将军回来,金家族亲们的女眷男嗣,也开始跟着守灵。
但大隆的风俗,哭灵也都是女眷。
金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