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岸叹道,“金大哥,大姑娘生来有主张,我夫妻二人也受不住她的赔礼。”
说完,侧首不看金拂云。
金拂云满脸失望,纵使裴岸一次次伤害她,可她终究无法忘记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的呵护。
只是,这苦尽甘来的第四世,却天翻地覆,大伙儿的命运,全然不同了。
难道,真是命吗?
金拂云靠在石娘身上,手足乏力。
金运繁瞧不得她这在旁人家哽咽失声的事态,不轻不重哼了一声,“我这妹子,也是被父亲母亲宠坏,从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四郎与少夫人见谅。”
说完,深深做了个长揖。
这等大礼,裴岸懒得受,侧身躲过,倒是裴辰,等他行礼之后,方才上前扶住,“哎哟,大郎,何必这么客气,罢了,大姑娘瞧着是想起了郡主,伤心难忍,即是如此,也就不多留大姑娘了。”
送客之话,清晰明了。
金运繁轻叹两声,恨不得直呼家门不幸。
可终归是在公府,还是隐忍下来,“世子、四郎、少夫人,家父也差人来催,今日叨扰了,告辞。”
转身欲要离去,却见金拂云还痴痴看着裴岸。
反观裴岸,满眼只有如花似玉的宋氏,金运繁不忍直视,低喝仆从,“快些扶了大姑娘……走吧!”
丢人现眼!
金拂云的恨意,忽地像春日枯草,久旱逢甘露那般,从心底疯长起来。
她一步三回头,看一眼,痛一分。
裴辰旁观,心中门清,如若不是客人还在,他只怕要冷笑出声,金家还出了个情种,啧啧!
多新鲜呢!
金蒙如若在场,看到自己女儿这鬼样子,只怕抬手就要打死这女儿。
裴辰去送客,裴岸却表情不悦,留在书房。
等到一行人离去之后,宋观舟才拉住裴岸大手,“怎地着急回来,担心我被欺负啊?”
“虽说有父亲与二哥在,但你性子绵软,我怕金拂云不择手段,误伤了你。”
“在韶华苑,她哪里来的勇气……”
“就怕她鱼死网破,本已在深渊,还拉你同去,那才是不值当。”
说完,回握宋观舟的小手,“也该用饭了,走吧,歇一会儿。”夫妻相携,走出书房,屋外北风呼啸,裴岸却心里暖呼呼的,“你不知我听得说你二人单独在书房时,何等担忧!”
当然,也听得那句话,我们心悦彼此,相互成就。
“她不会在韶华苑自寻死路。”
“都说了不见,怎地父亲与二哥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