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拂云咬死不认,金运繁瞧着眼前做困兽之斗的女子,瞧着年岁不大,不过二十来岁……
但此刻瞧着,哪里像个不谙世事的未婚女子?
这心肠狠辣起来,莫说他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抵不过,就是西街菜市上砍头的刽子手,只怕也比不得她一二。
金运繁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他打了个冷战,猛地起身,后退两步,定定看着金拂云。
金拂云毫无畏惧的眼神,直直撞入他的双目,让他后背升起一股寒意,“你所作所为,并不是无人看见,母亲最终舍不下你这唯一骨血,只能替你自尽——”
“不是!”
金拂云再次癫狂起来,“浑说!母亲只觉得出了这等事,有辱她皇室宗亲之颜面,并非我的缘由!我是被算计的,父母多年教养,还有那贺疆本就是混账,我何时想过要这门亲事?”
“妹妹,到如今,你们生米做成熟饭,京城上下,任谁不知,你唯恐雍郡王退亲,竟是猪油蒙了心,给郡王下了催情药,成就好事。”
“不!不是这样的!”
金拂云激动起来,浑身抽搐,冷不丁的,跌下了软榻,“我哪里稀罕贺疆那混账,是他奸污了我!”
“如若妹妹觉得冤枉,等父亲进京,一起面见圣上吧。”
金运繁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疯女子,早已记不得年初时,意气风发离开溧阳的那个端庄的大姑娘。
短短一年不到,竟已是这般疯魔。
“大哥!天道不公——”
呵!
本已走到座屏处的男人,听得这话,脚步一顿,好一会儿才满脸颓丧,侧身看来,“是啊,天道不公。”
金拂云听得金运繁口气温和下来,立时仰起满是泪水的苍白小脸,“大哥,你信妹妹一句,我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你说得对,天道不公。”
金运繁好似没有听到金拂云的辩驳之词,喃喃重复,“如若天道公平,自你谋害贺大郎之后,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哪里还会活到如今?”
贺大郎?
那短命鬼?!
呵!他四世短命,何来谋害?
“金运繁!你污蔑于我!”金拂云再是没忍住,意图要起来,但她腿脚本就一直不好,兼之这些时日无人照管,在映雪阁里,又被贺疆二次伤害。
莫说健步如飞追上金运繁,就是起身,都十分困难。
“天道如若公平,就不该母亲用自己性命,替你续命,这些年来,你害人无数,九死都不足惜,可惜啊……,苍天无眼,让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