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安让出半个身子,“临山大哥,好些事儿,某也想质问一番裴大人,本还苦寻机会,求见裴大人,今儿临山大哥踏足贱地,正好与某解惑。”
言语之中,多了不少疏离之态。
临山面色不改,从容应答,“临山不过就是个粗人,公子与临山也说不到一处儿,一会子?值,我们大人自当亲临,与公子会面。”
宋幼安微愣,“……他要亲自过来?”
临山点头,面上带着冷凉的笑意,“本来应对恩将仇报之人,不该如此客气,可谁让我们四少夫人保了你,多次吩咐,不可伤了你。”
宋幼安听得那恩将仇报,本还气愤不已,意图要高呼几声,反过来辱骂裴岸,不仁不义。
可后头临山一提宋观舟,他满腔的怒火,又熄灭了。
“姐姐……,可还好?”
他声若蚊蝇,迟疑片刻方才问了宋观舟的身子,临山也不客气,一脚踏入正房,转身看着光线之下的瘦削男子,“公子本就是那偏门歪道之人,岂有不知那下贱药物的厉害之处?”
宋幼安低下头,屋外亮光刀削出轮廓侧影,几分阴柔之美,跃入眼帘。
他未做答复,只挥手吩咐宝财,“去给临山大哥沏茶。”
招呼临山入座,他复又抬头,“不是我给的药,教坊司虽说不是个好地儿,可这些药物我也寻不来,金拂云有的是本事和手段,区区催情之物,不难取来。”
临山哼笑,“你倒是给自己摘得干净,既是同金拂云合谋算计,如今倒也不必自证无辜。”
宋幼安抬头,眼眸里全是委屈。
“我自不是好人,没个骨头,多年来莫说旁人看不上,就是我自个儿,也时时生了厌烦之心,可有一点儿,对着姐姐——,你们四少夫人,我做了何事,未做何事,俱会说个明白。”
也好。
临山并未多言,宝财小心端来热茶,他接过茶盏,倒是轻轻尝了一口。
宋幼安见状,揶揄而言,“临山大哥猜忌某是个居心叵测的玩意儿,怎地又敢吃这里的茶?”
临山不急不缓,放下茶盏。
摸了摸下巴上长出来的络腮胡,轻声笑道,“说来也是奇怪,咱家的少夫人在您这院子里,竟也是吃了喜欢的茶,回去还与四公子提道,这茶极为绵软,清甜回甘呢。”
宋幼安听来,心中五味杂陈。
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眸,低叹道,“那是东骏送来的,宫中给了郡王一些,舍了两罐于我。”
临山看着宋幼安半死不活之态,低叹道,“你与少夫人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