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情,大姑娘以未来主母身份胁迫,说来说去,也不能坑害郡王,将来若大姑娘不容,那就自行离去罢了。
只是……
趁着未曾成亲,能多厮守一日是一日。
“公子从来这般痴情,知晓郡王与大姑娘的亲事,非您能左右,就算与您说来,也只是徒增烦恼。”
宝财口齿还算伶俐,稀稀落落,说得大致明白。
贺六蹙眉,“大姑娘再是能耐,也不可能生杀你们公子,何况还有郡王在此,怎地你们公子如此沉不住气?”
宝财哽咽,“郡王待公子,不可谓不好。可越是这般,公子更是患得患失,何况那大姑娘好生厉害,名声已折损成这样,依是能把着亲事——”
“区区几句话,就把你们公子唬住了,真是无用。”
贺六生气,“若无你们公子添乱,而今郡王哪里会落到此番地步!”
宝财低声吟泣,“公子哪里料到,那大姑娘也是存心不让郡王活的——”
“哎,六哥,罢了,安郎何等性子,你我看了多年,缘何不明的?”
贺六语塞,一时也接不上话。
宝财哭得打嗝,直到贺疆烦躁不已,招呼他起身去伺候宋幼安时,方才歇了哭声。
只是临去时,宝财小心翼翼说道,“大姑娘连郡王爷都敢坑害,何况我家公子……”
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
贺疆低叹,“你家公子啊,就是太过执拗,这性子但凡温和些,好生与我说来,我焉能不理?”
跳井闹得如今高热反复,几日下来,瘦了一大圈。
贺六还是心寒疑惑,又喊来放在宋幼安跟前伺候的人,问及起来,知晓的都能对上。
譬如门房是见了两次蒙小兴。
譬如,车夫马夫的,也送过公子去往密谈的茶楼。
总之,与年岁不大的宝财说来的,都能应对上,最后,贺疆全无怀疑,笃定就是一场巧合。
再者说来,事情已经发生,宋幼安都以性命来自证清白,追着不放作甚?
难不成杀了宋幼安,就能重回冬月二十二日。
贺疆身心俱疲,看着生病难熬的宋幼安,交代几句之后,就回到郡王府,自此,不再理会此事。
倒是有空没空的,小心翼翼试探宫中的反应。
趁着太后娘娘时不时好转点,就去请安,但两次都被刘妆出来拒了,贺疆面对福满公主,想到自己与金拂云的丑事,未语已面色羞红,硬着头皮寒暄两句,落荒而逃。
“就这样,还敢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真是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