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横着的木栓,开了门,“周儿,这小子怕是走不动呢。”
门从外面拉开,昏暗的柴房里,一股霉味。
他低头看过去,屋子角落里靠着柴火的地方,蜷缩着个小小的身躯。
“宝财!”
周儿走到跟前,喊了一声。
那小小的身影没有反应,他又喊了一声,“小子!宝财,快起来!”
依是没有动静。
他转头看向家丁,小心说道,“不会是死了吧?”
家丁疑惑道,“不能吧,就是挨了几板子,做下人的,哪里这么孱弱啊!”
走到跟前,用脚尖碰了碰那身子,稍微使了点劲,宝财才幽幽转醒。
周儿见状,蹲下身子,推了推宝财的手臂。
似是触碰到小子的伤痛之处,他倒吸一口凉气,“嘶——”
但人也清醒不少,哑着嗓子,急切问道,“周儿小哥,我家公子——”
话音刚落,眼眶已红了。
周儿略有些嫌弃,但也不敢忤逆贺六的话语,只能招呼他,“能走不,随我去见你们家公子。”
一听能见公子,宝财忍着浑身不适,赶紧起身。
可五板子不是蜻蜓点水,十二三岁的他屁股大腿都破了皮,这会儿猛地起身,扯着结痂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小小身影,扶着柴火勉强站稳身子。
好一会儿,才咬紧牙关,看向周儿,“劳烦哥哥带路。”
哎!
瞧着也是可怜。
周儿再是嫌弃,也只能搀扶着他,出了柴房,往敬绣园而去,一路上,宝财也不敢多问宋幼安的情况,硬撑着跟上周儿的脚步。
刚过抄手游廊,瓜儿就提着食盒追了上来。
“周儿,你怎地这会子才回去?”
周儿朝着宝财努了努嘴,“他惹了事,要放了他自是要去六叔那里求一番。”
说罢,转头看向恹恹的宝财。
“往后机灵点,你家公子倔强,你怎地也跟着倔,万事儿在这敬绣园里,能倔过王爷去?”
宝财听得这话,年岁小加上身子难受,再忍不住眼泪。
“再是瞧不上我们公子,好歹他也是个人啊。”那般折辱,主仆都想着,死了算了!
死——
瓜儿上前来,欲要抬手给他一巴掌,想到他红肿的脸上,可怜兮兮,再不忍下手。
改成了食指,戳着宝财脑门子。
“你周儿哥说的没错,死那般的容易?你家公子在教坊司摸爬滚打这些年,比我们兄弟俩都要明白,这世上,我们这些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