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内。
张芳慧打发了丫鬟,上前亲自服侍,与萧北除去衣物,净面洗脚,又哄着萧北吃了一盏子解酒的蜜酱紫茶。
萧北好过许多,仰躺在床榻上,同张芳慧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今儿辛苦,你也早些上来安歇着。”
双目紧闭,却睡不着,他心头想着太多事儿,却不知道怎么说。
张芳慧熄了烛火,小心躺在床榻外侧,微微叹息道,“不知为什么,我总是眼皮子跳,这一次来京,总觉得不怎么太平。”
“如何太平,苍哥儿闯的祸可不小。”
福满公主在太后娘娘随意一提,萧家怕是就免不了一顿苛责,这还是圣上开恩,不然——
“今儿都去赔罪了,何况还是姑父亲自去,福满公主怕是不会再追究了吧。”张芳慧心有余悸,刘太太回来说了一嘴,她和的大嫂的心都悬着。
“容后再说,只是你在国公府,里外小心谨慎些。”
萧北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看似在叮嘱妻子,实则也是告诫自己。
张慧芳嗯了一声。
许久之后,萧北突地睁开眼睛,问了几句,“大姐没有为难你吧?”说来也是一桩旧事,萧北说亲之前,萧引秀从京城给萧北提了位闺秀,奈何萧北早早看上同窗之妹张芳慧,自是辞了长姐好意。
原本萧引秀以为四弟要寻个什么无双女子,可待听说只是个普通举子家的姑娘,萧引秀如何舒坦,禀了姑母,说是要拆了这桩亲事。
幸而父亲还算有眼力,百般游说,二人才得以喜结连理。
可尽管如此,成亲不过月余,堂堂国公府夫人,也就是亲姑母萧慕雪,竟然送了两个漂亮女子回来,点名赐给萧北做妾。
敢辞吗?
不敢。
萧北只觉得荒唐,可惜再好的夫妻情意,也耐不住有心人拆散。
一次酒醉后,萧北入错了房。
张芳慧气急攻心,竟然掉了三个月的胎儿……,萧北自责不已,最后寻了个错处,打发了两个妾侍。
一桩桩,一件件的,两边都有心结。
而后,张芳慧在萧引秀跟前也不敢出头,生怕被她寻了错处。尽管如此,不多的几次会面了,萧引秀时时冷待她,才有如今萧北这句话。
“相公且放心,这两日长姐那般忙碌,眼里哪里来得及看我。”
何况她低调,只跟着萧笃的娘子往来,万事刘太太站在前头,她倒是安生不少。
只是……
还是有几分好奇。
“相公,你怎么看岸哥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