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地想要寻求答案,执拗地想要得到证明。
他只是想看她选自己一次。
他只是想知道她是否有一刻真心在意自己。
即便是用这样幼稚儿戏的手段。
……
可事实是,这样幼稚儿戏的手段,也是最为直观有效的手段。
那个他寻觅不到的答案,如今已摆在他的面前。
见他久久没有答话,门口的夷姑也皱起了眉。
半晌,她也不再询问有关那陈人的事,而是说起正事:“城中阻碍已尽数清除,殿下若想,最快今夜便能启程。”
狐迦乐已失踪数月,再晚回国一日,回国后的处境便会愈发艰难。
况且国内已经有人知道狐迦乐身在凉州,多在这城里耽搁一日,狐迦乐便多一分性命之忧。
如今自然是越快启程越好。
夷姑正想说不若今夜便走,视线一转落在狐迦乐腰间,眉头顿时又挤了挤。
“殿下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方才还未曾注意到,如今才发现,狐迦乐腰侧一片暗色痕迹,显然是那伤口又开裂渗血了。
他们要回国,得穿过大陈与西域间的一大片沙漠,这一路路途遥远,狐迦乐的伤势若不能控制在一个较为稳定的状态,是没法上路的。
看到那一片深色痕迹,夷姑也摇了摇头,“罢了,且等殿下伤口好些了再——”
“不必了。”
出乎意料的,一直未曾开口的狐迦乐忽而出声打断了夷姑的话。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久未进水的干涩,分辨不出喜怒,唯有平淡:“准备车马,今夜启程。”
夷姑微顿,片刻,她想起什么,目光微移,只见地面上刚刚将整个房间照亮的橙红暮光,此刻已然黯淡。
注目间,就连地上那最后一点光亮都彻底暗去了。
屋外已不见夕阳。
太阳下山了。
他不必再等了。
狐迦乐抬手挥落桌上那盏油灯,火光刚欲蔓延,一脚踏过,踩灭灯芯,房间里便彻底没了光。
夷姑侧身避让。
待狐迦乐自身前走过,夷姑才缓缓抬头。
静看了一会狐迦乐远去的身影,夷姑转头看向房间。
她慢慢来到狐迦乐刚刚倚靠过的那张床榻前。
炕桌上的油灯被拂落在地,内里装着的灯油当然也尽数撒光。
可夷姑走近,却在那张炕桌之上看见了浑浊油亮的一片。
都是灯油。
像是有人用灯油在桌面上涂写过一些什么。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