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话语出来,一众官员顿生劫后余生之感,对新皇更是感激连连,齐声跪谢:“谢陛下隆恩。”
只是……
一众官员低着脑袋面面相觑,有些不太明白裴令之口中的“补全礼仪”,是怎么个补全法。
片刻,有机灵的连忙俯身对着裴令之行叩拜礼,“陛下万岁……”
裴令之扫了那人一眼,“对着殿外?”
如此淡淡一句话语,终于让众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虽心中莫名,但还是跪地转身,对着阶上金殿俯首拜下,高呼万岁。
裴令之顺着往殿上看去。
只是唐今这会哪里还会站在那堂而皇之地不跪不拜,当看好戏?她早就已不知躲到哪去了。
裴令之又扫了一眼地上的官员,也抬手叫人驱动銮车,回寝宫。
跪在地上的一众官员久久没听见“平身”,不由有人大胆回头看了一眼,眼见那天子銮驾早已不见,这才纷纷松下一口气,陆陆续续从地上站起。
“难道陛下之前真是得了心病?”不知是谁喃喃自语竟将心里头的疑惑都说了出来。
但这会却是没人能回答,也没人能敢回答的。
……
虽然在那群臣子面前装得好好的,但裴令之的身体实则还如那水煮过的面条一般,疲软无力。
好在某人如今也学会疼人了,裴令之刚回到寝殿靠上软枕,人就来看他了。
屏退四周,撩开床帐,看见那侧躺在床上幽幽望她,还好似给她留出了位置的裴令之,唐今笑了一声,也只是在床边坐下。
“多谢陛下替臣解围。”
“解什么围……”她不躺过来,裴令之就伸手去抓她袖子,“朕再晚到一会,人都散干净了。”
他今日去不去其实都没什么差别。
唐今帮他理了理耳边的头发,道:“陛下解的不是臣金殿上的围,而是衙署中的围。”
现在裴令之露了面,那些人就不会老觉得她是囚禁了裴令之,意图谋反什么的了。
裴令之撑起下巴,狐媚儿眼微眯,“那你如何谢我?”
瞧瞧,这才顺着他说一句,他就要起好处来了。
唐今替他盖上被子,“陛下且先养好身子,养好了,再与臣要好处也不急。”
也是。裴令之牵住她的手指,“‘殿下’唤完,又唤‘陛下’了。”
唐今回握住他的手,“灵芝。”
原本还躺在床里侧的裴令之,也不知怎么的就挪到了床边,这会一伸手,就抱上唐今的腰,将脑袋枕在了她腿上,“不若,朕去勤政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