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冰冷的客厅。

因为酒精而沉重的大脑渐渐清醒过来。

刚刚起床，从被窝里带出来的那股暖意也渐渐散去，开始侵入身体肌肤的，是空气里无处不在的寒。

苏闲总算明白了。

“是梦啊……”

他又梦起了四年前爬上她床的那一夜。

那顺利和疯狂得比梦境都还要虚幻不真实的一夜。

苏闲抓了抓头发，半晌，重新抬起脚步，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

两年前他们分手后，唐今主动搬离了那套小别墅，他一个人觉得没意思，也从那套别墅里搬了出来，住进了现在的房子里。

不过因为他这两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所以这个房子里居住的痕迹也实在少得可怜。

当初选这个房子，其实还是受了她的影响。

因为这里是顶层。

像是公司的天台一样，站在床边，站在阳台上，就可以看见很远很远的地方。

苏闲伸手拉开窗帘，一边喝着水，一边静静望着远处。

他在梦里翻阅着他们过去那点破事自怨自艾的时候，她应该正在和别的女人或者男人经历更为疯狂的夜晚吧。

刷前任的卡买避孕套，拿去跟现任寻开心。

那个混蛋。

酸涩吗？苦闷吗？这两种情绪苏闲当然都有。

心脏就像是被虫子啃咬一样的难受。

胸膛里弥漫着一股灰色的雾气，像是压了几百块巨石一样。

昨天在手机上看到那条付款消息的时候，他就想不管不顾地冲去找那个混蛋了。

但。

就算他去找了，又有什么用呢。

不去，就这样继续和她保持着这种不尴不尬的关系，或许他还能有一分特殊。

去了，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苏闲伸手摸了下似乎有些发热的眼尾，良久，又慢慢放下了手。

蓝灰色的眸中有几分漠然。

昨天晚上都已经抱着酒瓶那么狼狈地哭过了，今天就不该再哭了。

苏闲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那套还没换下来的，昨天就穿着的皱皱巴巴的衣服，将手里的水杯放回一旁的茶几上，回房间洗澡。

等苏闲从浴室里重新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眶和鼻子似乎比刚刚要更红了些。

不过这会也没人能瞧见他的模样，所以也不清楚个中的原因。

苏闲将头发擦得半干，便走进厨房开始给自己弄早饭。

路过客厅的时候，他顺手打开了电视。

他现在住的房子装的是开放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