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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座生物巢穴,可搬不走。”王不服的声音如同宣判,“等丰饶羔羊清理完这些半羊人,我们就把它们全部搬回领地。”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算计。
“没了族人来源,萨兰多再强,也不过是无根浮萍。”
“原来如此,这我就放心了。”瞎猫松了一口气。
瞎猫并不知道,王不服远没有表现得那么轻松。此时的他正在头脑风暴。
魔化的林肯、被迫害的鸦人族、自己神秘失踪的母亲、意外死亡的父亲、汉克子爵、丰饶教会、脏污教会、半羊人、邪灵教会……
无数的线索在王不服脑海中汇聚重合,如同黑夜中骤然亮起的星图,每一颗星辰都指向同一个令人心悸的真相。
“我本以为……“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冰凉的触感让思绪愈发清晰,“这不过是汉克贪图领地的寻常纷争。“
山风卷起王不服额前的碎发,露出他那双比夜色更幽深的眼睛。
紫极山的血腥味还在王不服鼻尖萦绕,萨兰多临消散时那个诡异的笑容仿佛烙在王不服的视网膜上,那不是败者的绝望,而是棋手暂时退场时的从容。
“可邪灵牧首……“王不服的喉结微微滚动,将这个沉重的名号在唇齿间碾碎。
十二年后那场震惊大陆的晨曦之殇在王不服记忆中浮现——高耸的晨曦圣堂在血色月光中崩塌,信徒们跪在广场上集体腐化成肉泥,而敲钟人的黑袍在钟楼顶端座,如同品尝祭品的魔神。
这是个最起码横跨十二年的棋局。
汉克子爵的崛起、雄鹰女王的登基、雄鹿公国的国王英年早逝……无数的大事件恐怕都是这个棋局上的棋子!
他忽然冷笑出声,指节捏得发白:“能让晨曦教会倾覆的人物,怎会看得上区区男爵领?
自己这块领地,不过是某个庞大拼图上最边缘的碎片。
风暴的中心极有可能在雄鹿公国的王城。曾不止一个人告诉过我,汉克子爵认识王都的大人物。那个王都的大人物,恐怕才是邪灵牧首的真正合作对象。”
夜枭的啼叫划破寂静,王不服猛地抬头。云层缝隙间漏下的月光像一把银刀,将他挺拔的身影钉在岩壁上。
王不服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狠狠挫败了邪灵教会的阴谋。
甚至可以说,邪灵教会精心布置的棋局,被他连根拔起……
“这意味着,邪灵教会报复很快就会来。”他转身望向新格鲁领的方向,嘴角勾起锋利的弧度,“而且必定是雷霆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