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欠他的赏赐了。”
人皇并没有解释这是何物,他甚至都没兴趣再多说两句。
“……”
叶岚看着手心里略带湿意的血玉,有些茫然,她虽修为低下,但好歹也是神虚山正统仙门出身的修士。
此物没有任何劫力波动,压根算不上是一件法器。
但她知道事情紧急,故而也没有多问,只是抬头道:“陛下有没有什么交代,需要我一并传给他的?”
此言一出,酒池内突然陷入寂静。
男人身躯微微抽搐了一下,他闭上眼眸,沉思了许久。
待他再开口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岚居然在一位红尘共主的嗓音里,听出了几分独属于老人的怯懦和无助。
“朕这一生,只信过两人。”
“第一个人,被朕从小养大,常伴身边,可到现在,他连见朕一面都不敢。”
说到这里,男人裂开嘴角,自嘲道:“更荒谬的是,他的担忧并非虚假,只要他敢踏进这庭院一步,朕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宰了他。”
“嘶。”叶岚脸色微变,她当然知道男人指的是谁。
“至于我信的第二人,我和他只见过一面。”男人顿了顿,突然烦躁的拍打酒池,掀起阵阵水花:“老子明明知道有问题,却莫名心软了一下,终究还是被他坑惨了!”
“但……”
男人深吸一口气,释然道:“我被坑的心服口服,因为我想要的东西,他也想要,而他想要的,却是我想要又不敢要的。”
这句话有些拗口,叶岚也听不太明白,她只能全都记下心里,留给沈仪去体会。
“虽然说这东西是我给他的赏赐,按理来说,既然是赏赐,就该随便他怎么用……”
人皇缓缓回过头来,像是一尊硬撑着的帝王,他咬咬牙,又舔了舔嘴唇,努力抑制着嗓音的颤抖。
不论他是人皇,还是六御帝君,都是世间的主宰。
主宰就该是说一不二的,他们的话语被旁人称作法旨。
但此时此刻的男人,分明容光焕发,却更像是一个垂死的老人,嗓音里带了几分恳求的味道:
“能不能……不要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