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最初的时候,人皇还是那么的年轻,那张俊俏脸庞上满是冷峻威严,但眼底却又不失温和怜悯。
乃是林书涯立誓毕生效忠的中兴之主。
直到现在,陛下已经垂垂老矣,满目昏聩,渐渐生出了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念头。
但林书涯仍旧忠于对方。
在两人的想法已经背道而驰的今日,他照旧会整理好这四洲的消息,再交给陛下做定夺,这便是自己的忠。
“把这些呈给陛下。”
林书涯停下脚步,立在了庭院之外。
他没有如从前那样亲自踏足那方酒池,而是将掌中的奏折递给了两位婢女,然后目送两人循着蜿蜒小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呈上奏折,乃是忠,而保全自身的性命,为天下太平出力,则为义。
至少在那头凶虎陷入癫狂,欲要吃掉身边旧人的时候,他还能攥住最后的一根套索,将整个大势给强行拽回来,不至于眼睁睁看着神朝陷入火坑当中。
“……”
在交出奏折以后,林书涯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安静的看向小径深处,仿佛在透过幽深院墙,窥视着里面的那方酒池。
他需要确认一下,如今泡在酒池当中的到底是一头癫狂的野兽,还是自己的那位陛下。
方法也很简单。
林书涯仍旧想让人皇来定夺一切,在翻阅完这些奏折后,如果对方还是陛下,那就应该利用那笔皇气,尽快的跻身超脱。
两教元气大伤,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人间亦有一位超脱巨擘,固然无法驱逐仙佛,但神朝至少能变回劫前的模样。
三足鼎立,总比被吃干抹净要好。
仙佛想要的无非就是传道人间,分食香火,或许偶尔手段会恶劣一些,但总归是影响不了大局。
但如果那男人没有选择这条路,而是继续想着那痴人说梦般的癫狂谋划,那他就不再是陛下了,只不过是一头发昏的野兽而已。
林书涯眼眸逐渐泛冷。
若是如此,那就只能自己替陛下来定夺了。
……
庭院,酒池。
男人赤着上身,用双肘撑在卵石上,背对着旁人,整个人在池水中起伏,健硕的大臂上,皮肤像是枯槁的树皮,由于浸泡太久的缘故,所以有些发皱。
“陛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离蹙眉盯着两个婢女,她不顾生死的从外面赶回来,正满心激动的准备和陛下分享这一路见闻,谁料到会看见这样的一幕。
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