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苦读多年的学子同台较量?
简直是拿功名当儿戏,他们看向白晚晚的眼神里,有轻蔑,有嘲讽,更有对这种不自量力的鄙夷。
林翰和林泽也大笑出声,林翰道:
“白晚晚,你还真的以为你能考中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女扮男装啊!啧啧啧……”
林翰的同窗都围了上来道:“这女孩是谁啊?”
“嗐!是我妹妹,不过是个灾星,你们都不知道有多狠。”
“什么?灾星,那我们要离她远一点。”
白晚晚看着他们道:“林翰,你也就是逞嘴上的功夫,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考成什么样。”
林翰“呸”了一声道:“考得比你好就行。”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里走去,白晚晚找到自己位置,才看清这童生试的考场模样。
这儿看着比别处规整些,一大片空地上排着密密麻麻的小隔间,每个隔间也就够一个人坐着。
前面摆着张窄桌子,一把旧椅子,墙角还放着个小炭盆,想来是天冷时用的。
隔间的墙不高,刚到胸口,顶上搭着遮阳挡雨的棚子,光线不算亮,倒也能看清字。
地上扫得还算干净,就是墙角积着点灰,偶尔能看到蜘蛛结的小网。
空气里飘着点墨香,混着些旧木头和泥土的味儿。
特别的是,每隔一段路就有个小门洞,门口站着两个挎着腰刀的兵卒,那是专门供人进出的地方。
要是中途想上茅房,就得从这儿走,还得拿着牌子登记,兵卒会盯着,怕有人偷偷传东西。
周围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风吹过棚子的声响,还有远处巡场官靴底蹭过地面的声音。
白晚晚刚在自己的小隔间里坐定,屁股还没把椅子捂热,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先是脚步声,噔噔噔的,听着像是好多人一起走,还有人喊了句“都坐好,发卷子了”。
很快,就有两个穿着青色短褂的差役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摞厚厚的纸卷。
那纸卷都用细麻绳捆着,卷得整整齐齐,开口的地方还糊着红泥印,显然是怕提前被人拆了偷看。
他们走到隔间外面,挨个儿分发。
到了白晚晚这儿,一个差役低头看了眼她的号牌,核对清楚了,才从那摞卷子里抽出一份。
隔着隔间的矮墙递过来,嘴里还念叨着:“拿好,核对姓名号牌,拆了就不能换了。”
白晚晚伸手接住,她低头看了看,卷首贴着的纸条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和号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