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兄弟们都要冻死饿死了,这事你管不管?”赵伦之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刘道规心中猛省,荀信之所谓的麻烦应该就是这事了。
桓弘、袁鹤、桓道真带着前部兵马外出巡猎,荀信之也不见踪影,简直太巧了,仿佛早有预谋一般……
“道则且慢,莫要冲动……”高珣匆匆赶来,欲言又止。
刘道规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件事不好管。
士卒的血汗都入了桓弘、袁鹤、荀信之的囊中。
只是刘道规做不到无动于衷,其二,如果中兵闹出事来,到时候背锅的还是自己。
浊吏、浊吏,本来就是给士族高门担责、扛事的……
这时代就是这个风气,士族子弟以占据高位、享乐清闲为荣,以恪尽职守、用心实事为耻。
清者,清闲、清贵、清要。
浊者,繁杂、繁忙、劳累。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便是这么来的。
刘毅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荀信之动动嘴皮子,下面的人就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既然找上了我,我便不会视而不见。”刘道规没将话说死,麻烦上门,躲是躲不过去的。
“参军莫要敷衍我等!”
“你们除了信我,还有其他选择么?”刘道规毫无惧色的与众人对视。
这些士卒的家眷在广陵,宗族在京口,如果动乱,都要受到连累。
其二,这年头寒门庶族平民百姓日子普遍不好过,仇恨都转移到了北方胡人身上,士卒们苦日子过惯了,忍耐力也跟着增强了。
宁愿苦一苦自己,也不愿与朝廷为敌。
士卒再苦,手上还分了几亩军田,与百姓、流民一对比,心理也就平衡了。
在刘道规看来,整个晋室分五等,皇帝和高门站在最上面,次等士族和江左豪族位列第二,有田的寒门和士卒第三,寻常百姓和流民排在最下面两层,后面三层其实都是奴役压榨的对象……
刘道规就赌这些士卒为了家眷和那几亩薄田,不敢妄动。
“成,我等就信刘参军一回,还请参军告知一声,冬衣粮草几日才能下来,我们能等,家中妻儿老小等不得!”
士卒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刘道规不是吓大的,“你们也知道我新上任,总要弄清前因后果,信我就不必多言,必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赵伦之高声道:“都是京口乡邻,信不过军府,也信得过彭城刘氏!”
此言一出,众人眼中的敌意淡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