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指尖抚过寒玉匣上的裂痕，那些裂纹突然蔓延出蛛网般的血线——是她故意将体内积压的蜃楼毒反灌进匣中。

发间的玉簪“啪”地断成三截，露出藏在簪芯的七根夺命针。针尖浸泡过百种剧毒，此刻正泛着七彩斑斓的油光。她随手将毒针别在袖口，动作优雅得像在佩戴首饰，可针尖划过空气时发出的“嘶嘶”声，连欧阳定羽都下意识退了半步。

最骇人的是她周身逐渐浮现的虚影——那是过量毒素外溢形成的“毒罡”。幽蓝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都是曾经被她炼化的剧毒原主。此刻这些怨毒之力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翻涌，将脚下沾染的沼泽黑水灼烧成青烟。

“玩陷阱是吧？”她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右手五指张开又攥紧，幻影草被迫吐出的黑血在她掌心凝成三枚透骨钉，“正好试试我的新玩意~”

当顾如玖舔去掌心最后一滴毒血时，舌尖划过虎牙的瞬间，竟迸出几点幽蓝火星。她转身看向沼泽深处的眼神，已不像在看死地，而是在打量自己的炼毒场——那是一种猎手发现新猎物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欣喜。

“不是喜欢玩毒吗？”她突然将染血的手指插入沼泽，水面顿时炸开丈余高的毒浪。那些浑浊的液体在空中扭曲变形，又被她一掌拍散，“我陪你们玩个够！”

“你们都退后！”顾如玖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玖玖！”众人十分不放心，韩宝儿和颜瑶的脸上忍不住露出担忧的神情。

韩宝儿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杏眼里蓄满泪水，睫毛被沾湿成一簇一簇的。她死死咬着下唇，苍白的唇瓣上已经印出了几道血痕，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将布料揉得皱皱巴巴。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像是随时要扑上去阻止顾如玖，却又被那骇人的毒罡逼退，急得在原地直跺脚。

“玖玖……别冲动……”她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哭腔的尾音飘散在毒雾里。

颜瑶则像只炸毛的猫儿，赤红的马尾辫都气得翘了起来。

“顾如玖！”她直接喊了全名，声音又尖又利，“你给老娘回来！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有事情我们大家一起啊！”伸手就要去抓顾如玖的肩膀，却被毒罡灼伤了掌心，疼得直抽气也不肯退后。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欧阳定羽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横在身前，剑身嗡鸣着清心咒文。他向来冷峻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眉心拧出深深的刻痕。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却小心控制着力道，生怕真的伤到她。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