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毕竟这些年来啊,他虽然位置坐得越来越高,但每次带文至秀出席各种宴会的时候,看着人家那些一个个不说娇美但至少也是端庄华贵的夫人,再看看自个儿身边这个年老色衰的老太婆,次次都感到无地自容。
等到翌日清晨,三月十八。
“来人!”
“文志章,你可知罪?”
文志章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冷汗,连连后退!
但这会儿,原本热闹的宾客吧,一片死寂。
却发现,说不出话了。
这也是他逐渐对这个女人感到厌烦的原因之一。
噗嗤!
晓得杀死文至秀这事儿,那是绝对不能说的!
夫妻对拜!
“本官还与朱雀城梨花楼老板合谋,将梨花楼的对头清风楼老板溺杀与洛水!”
杀猪般的惨嚎声响彻大殿!
那阳光照耀的婚堂,一瞬间变成了阴森恐怖的大殿!
但只要他不承认,凶手也被灭口了,谁都拿他没办法!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这地儿,可不跟他讲道理!
那话一出,一个小鬼儿嘿嘿一笑,提起那门板儿大的斧头,唰一声直接将文志章胳膊砍断了一只下来!
鲜血喷溅如注!
——文至秀。
“那些事儿,够砍你十八回脑袋了!”
——作为不归陵上的守陵人,因为文志章作秀,请当初丧事帮了忙的都来,余琛等人自然也就轻松进来了,当然,是经过了检查的,确保没有带一些什么利器之流。
“……”
终于,等他完全说完了以后,那鬼差将他放了下来。
紧接着吧,因为是那吏目员外郎大婚,朝廷好多官员都来了,一辆辆华贵的马车停在文府门口,各种样式儿的贺礼一一呈上,来往之人,欢颜笑语,喜庆得很!
但多年来养成的处变不惊的能力,还是让文志章极快反应过来,强忍心头惊骇,轻轻将新娘的头纱挑起来。
“我杀了文至秀!我杀了自个儿的结发之妻!”
——因为这会儿阴曹地府复苏的地儿太少,所以暂时没有适合虞幼鱼的职位,她便和石头一样跟在余琛身旁,而未曾去那阴曹地府。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啊,花轿从文府出发,旗锣伞扇开路,乐师仪仗吊尾,簇拥着五十来岁得新郎官儿在高头大马上,向着周遭祝贺的百姓连连拱手,一点儿都看不出是刚死了妻子的模样。
热闹的恭贺声,一瞬间变成了冷厉的斥责!
“那杀他的凶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