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骨都紧紧贴在族谱上。
可见执念有多深
吴秋秋见了都直摇头。
这次总算是轻而易举地将族谱取了出来。
只可惜上面大半染了血。
她拿到手就毫不犹豫翻开着泛黄的书页。
一直从八百余年前开始。
“骆式女纯然,天生阴相,为纯阴圣女,特赋予河伯新娘无上之荣光,为骆式一脉祈福避灾,肩挑大任,骆式族人可遂心愿,由河伯新娘吞咽,献于河伯......”
后面则是一滩血迹,字迹也变得弯弯曲曲的,再也看不清楚。
骆纯然,是当年被嫡女骆雪然敲定为河伯新娘的初代阴娘娘。
一切罪业由此开始。
她不禁看向首位躺在棺材里,身着华贵,凤冠霞帔,口中却塞满纸条的少女。
不禁微微叹息了一声。
吴秋秋再想翻第二页时,却发现第二页是一片空白,除了一滩显眼的血迹以外,一个字迹都没有。
这
为什么没有?
“咔,咔咔咔咔。”
吴秋秋忽然听到几声咔咔的响动。
却见骆家祠堂忽然被大水淹没。
那大水来得蹊跷,根本不知道从何而来,等吴秋秋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祠堂都已经淹了。
特别快,就是一念之间而已。
在浑浊的河水之中漂浮的,是骆纯然那口柏木棺材。
棺材没有盖盖子。
底下是四个面黄肌瘦,没有任何表情的消瘦男子,光着膀子抬着棺材。
他们瘦得可以看到一根根肋巴骨。
骆纯然坐在棺材里,拿着一把木梳,轻轻的为自己梳妆。
她长长的秀发早就已经被水泡得凌乱不堪,根本梳不动。
但她好像没有知觉似的,仍旧一下接着一下地梳头。
一边梳,一阵幽怨的歌声竟慢慢响起。
分明是从骆纯然的腹腔之中响起——因为她的嘴被纸条塞满,根本说不了话。
“滔滔河水,无尽流淌。
今日送妾,入那冥乡。
红烛摇曳,泪血汪汪。
嫁衣如火,两眼仓皇。
河伯在上,听我祈望。
我身柔弱,如那残芳。
我为祭品,了此灾殃。
亲人俯首,笑意吟吟。
此去冥冥,难再回望。
风也戚戚,云也惶惶。
河伯在上,降下灾殃。
洪水漫城,亲人断肠。
我心依依,无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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