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农听他的讲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还是强调道:“一家之言,爱听不听”。
“当然,我当然想过要走出去”
李学武正经了一些,点头道:“从一进入副处级岗位后,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包括在分局的岗位”。
“分局不合适”
景玉农看了他一眼,道:“强力部门的上限太低了,你这样的选分局还不如留在轧钢厂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去地方,我是慎重想过的”
李学武点点头,认同道:“包括你所提到的,我丈人或者我的资源,都有能力帮我做到这一点”。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的风险,尤其是企业干部出身的我,过渡到地方会不会水土不服?”
“当然了,我是自信可以做到适应一切的”
他拍了拍景玉农的膝盖,认同她的建议,道:“但有的时候形势是不由人的,你可能只看到了企业的限制和弊端”。
李学武微微眯眼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在企业遇到的问题,其实在地方也一样会遇到”。
“而且,在企业施展抱负大小多少只是影响经济效益,权限于工厂这个小范围的,但地方不一样”。
他指了指自己,道:“副处级,到了地方就是一方诸侯,轻易一个决定便是千人万人的人生”。
“我不敢保证自己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我更不敢保证自己所做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我更不敢拿千万人的人生锻炼自己的管理才能,就算你说我是胆小鬼也好”
李学武苦笑一声,道:“其实已经说到了责任和担当,我勇于承担我自认为能肩负得起的责任,守护我应尽的职责和担当”。
“你说的繁华人生没有上限,但在我看来就是放纵自己对进步的渴望和私心,给自己定了一个无限高的目标”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顶,道:“现在我还能看到自己要接班的岗位目标,可到了地方,多高才算高?”
“……”
回答李学武的是景玉农超长时间的沉默,是在想李学武的回答,也在想自己的人生。
追求更高的职务,争取更快的进步,好像已经成为了干部一上任的首要心态。
往往会忘了走上管理岗位的初心,更忘了当初进入干部行列所做的高度设定。
李学武最后一句问的很直击内心,多高才算高?
反过来再去理解李学武先前给自己做的在历史沉浮中的定位。
其实不难发现,随着形势的变化,个人的发展必然要经历浮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