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每讲完一个故事,萧寂都会接一句:
“比如那个盆。”
他嘴上说的是盆,但在座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到底是什么。
这种毫不掩饰的指桑骂槐和他波澜不惊的态度,让始作俑者和参与者都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期间有人在下面偷偷说小话。
萧寂头都没抬地掷出一颗小粉笔头,直中那人眉心。
下课后,萧寂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教室里顿时就炸开了锅。
至于说了什么,萧寂丝毫不关心。
当晚,裴隐年回到裴公馆,一进门,就听见裴昕云对着裴母道:
“那准头,我哥开枪都不见得有那么准!”
裴隐年随手脱了上衣,交给保姆刘姨,大马金刀坐到母女俩面前:
“说什么呢?什么东西比我的枪法还准?”
裴昕云往沙发后一靠:
“哥,这国立一中新来的先生可真是个人物。”
她本来刚刚转学过去,跟班里的人都不熟,从一大早去了国立一中,就坐在角落里没说过话。
倒是冷眼旁观了黄烨是怎么出主意干坏事的。
都是初来乍到,裴昕云原本对那位即将到来的国文先生还抱了两分怜悯之心,结果倒好,现在她满脑子都是白天新先生写在黑板上那几个成语。
裴昕云又将事情的始末对着裴隐年说了一遍,然后道:
“我还是头一次对先生讲课的内容这么刻骨铭心。”
裴隐年看着她:“这个词语用得会不会有点用力过猛了?”
裴昕云刚想说,这只不过是个夸张的手法。
话还没出口,就听裴隐年突然道:
“你的国文太差了,这位姓萧的新先生听着就是个靠谱的,请他来家里给你补补课吧。”
没有学生愿意补课。
而且裴昕云的国文也不是真的差。
裴昕云闻言一愣:“哥!”
裴隐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当即拍桌道:
“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会找人去跟他谈谈,这都是为了你好。”
一直没说话的裴母也觉得裴隐年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今儿个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你妹妹的课业了?”
裴隐年很会找借口:
“这位萧先生我认识,留洋回来的,想来洋文也很出彩,这两年华亭不安稳,给昕云打打基础,到时候也好送她出去避避风头。”
“省着到时候出了门,两眼一抹黑,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