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跑到警署来报案的,他还真没见过几个。
但到底是公职,巡警倒也没把话说得太难听,只是敷衍道:
“知道了,会帮你找的,有电话就留个电话,没电话就过两天再来问问,我帮你登个记。”
萧寂看着那巡警:“你都没问我丢哪了。”
本来上夜班就烦,巡警眼下只想把萧寂打发走消停一会儿,也顺着他:
“说吧,丢哪了?”
萧寂淡淡:“我要知道丢哪了,我还用来找你们吗?”
“嘿!”
那巡警闻言,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小子真来找茬的是吧?”
萧寂也不言语,就站在那儿跟巡警对峙。
巡警提着警棍从值班室出来:
“滚蛋,别没事找事,不然我要赶人了。”
萧寂颔首:“你赶,声音大点。”
眼下的情况,这巡警就是脾气再好,也断定了萧寂就是来挑事儿的。
骂了两句脏话,就准备抡着警棍给萧寂从警署大门怼出去。
而此时,警署二楼的总长办公室里,裴隐年就靠在窗边,点了一支赵总长的烟。
烟雾从口中吐出,裴隐年轻咳一声,嗓音带着几分沙哑:
“什么味儿?”
赵总长哈哈一笑:“下面人送上来的洋烟,昨儿个我让你三姨娘把烟卷儿拆了,给烟丝里卷了些茉莉,怎么样,合口吗?”
裴隐年垂眸看了看自己指间明灭的猩红,没说合不合自己的口,只说了一句:
“真会享受。”
论起来,赵总长是裴隐年的长辈。
但能坐上总长的位置,除了能力,还得会揣摩人心,识时务,懂得阿谀奉承。
裴隐年是年轻,但手段了得,心狠手辣,说一不二,子承父业没几天,整个南三省的兵,就对其马首是瞻,是个难伺候的主。
赵总长嘿嘿一笑,试探道:
“明儿个下午,我让人送些去裴公馆。”
裴隐年掐灭了烟头,神色间看不出喜怒:
“不麻烦。”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下有人喧闹,回过头,就看见了一名巡警提着警棍,指着一穿长褂,戴眼镜的男人骂了几句脏话。
距离不近,裴隐年看不清那男人的相貌,只能看见他挺得笔直的脊梁和在警署大门口灯光笼罩下略显苍白的皮肤。
他眉心一跳,瞳孔顿时就是一阵收缩。
“让人去问问,门口怎么回事。”
赵总长起初没当回事,嗐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