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见,那样明媚娇妍,什么都不会,万事不用管却依旧被人捧在手心,万事无虞的妹妹。杨婉眉间愈发多了些许茫然……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了,确定婚前一日,父亲也曾将她叫入书房:
“婚姻大事,关乎你日后一辈子,总归要做到心中有数,明白所求为何……”
“若想夫妻和顺,便寻一根底儿薄些的简单人家,届时有你父亲我压着,不说事事顺心,起码为了前程,也不会慢怠于你。你的能力自有施展,”
“若要选高门士族,便要清楚,世家长子,多年教养之下,眼中前程家族便先占了一大半儿,见识的女子更是多不胜数,以你的容色能力在其中未必能有出头,想琴瑟合鸣更不会容易……”
记忆中,这还是父亲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可那会儿呢。她的心中率先涌入的却不是开心,而是满腔得羞愤与不甘。
母亲当初那般家世,俗物不通,尚可高嫁探花,一辈子被爹捧在手心。
而她,就因为不够漂亮,所以她打小精心教养,却只能选择根基浅薄的破落户吗?
然而这会儿,看着眼前仍八方不动的夫君,不知为何,杨婉心下突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